顾行渊脚步微顿，背对着她，等她下一句。

云昭月手指抓紧被衾，“这几日，我不是故意冷落你，是因在梦中醒来后有所不适应，是觉得…觉得无颜以对你。”

“为何？”

听他的追问，云昭月耳朵发热，有些说不出话来。

顾行渊转身，垂眸看她，“师姐不是说那只是梦境，不会在意吗？”

“可是…”云昭月声音越低。

可是梦境也成了记忆的一部分，时不时会作祟。

顾行渊似乎猜到她的意思。若不是黑暗，早就暴露了他眼底的笑意。

“师姐的意思是，纵然的梦境也对你产生了影响。”

“嗯。”

“没关系的，师姐。无视我也好；像从前一样待我也好，对我来说都无妨。哪怕是你要我像梦中那样待你，我也可以……”

“你在说什么呢？”云昭月突然涨红了脸，“怎么能任由别人胡闹？”

话音刚落，云昭月抬手在顾行渊额头弹了一下。

“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顾行渊抬手触摸眉心。

在黑暗中看了她许久才转身离开。

听到木门轻微的吱呀一声被关上，云昭月平躺在榻上。虽然还被梦境影响，但不知为何听了顾行渊那一通话之后，便不再像从前一样介怀。

她抬起刚刚弹他额头的手指。

嗯…报复回去了。

上次顾行渊弹的她很痛，所以她也要弹回去。明明她才是师姐！

……

清净门的长老来了。

王长老自称是那仙门女弟子的师尊，那女弟子名为菱瑶。

菱瑶与其他弟子比起来，她沉默寡言些，很多时候大家会忽略她的存在。但三灵根的天赋在小宗门内也算亮眼。

突然有一日，菱瑶同师姐说自己有了心上人。后来离开宗门一去不归，再也没了消息。

王长老本来也想派人去找，可是门中弟子说菱瑶是与人私奔了，他一气之下就没管。

如今突然传来菱瑶的消息，而他也知道了菱瑶生前遭遇的事情，不免有些惭愧。

仙盟的手下在城主府搜罗出一些菱瑶的旧物让王长老辨认。

至于水盛枫为什么没把菱瑶的旧物损毁，是因为那些东西是附着浓厚灵气，他觉得对自己修为有用就留下了。

这正好又成为证据。

王长老举着那些东西，“嗯，这是瑶儿的东西。”

卿卿瞧着王长老冷笑，“现在倒是认出来了，有什么用？”

哪怕是当初用心一点，也不至于让弟子被人囚禁折辱。

王长老惭愧低头。

执事长老站出来圆场，“既然这道罪名也定下来了，那我们这就把水盛枫压送仙盟牢狱，很快他会被处刑。”

王长老拱拱手，“多谢。”

卿卿看着这一幕觉得刺目，转身离开。

她看到门口的人，又露出笑意，“小月儿。”

云昭月眉角微动，“万生镜碎片呢？”

“唔。”卿卿拉着她的手，眼波流转，“正要同你说。我拿它有用，邀请你来看。”

“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