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与家臣必须效忠一家之主,他们在认为某件事情上可能对家族不利时,大多会选择劝谏,一次不成就再一次,直至家主妥协或是自己遭受处置。
现代人大多认为这样的人很傻,古人只是秉承“食君之禄”的理念在干“忠君之事”的行为而已。
当然,有明一朝那些“文棍”骗庭杖的事不算,他们纯粹是邀名。
现在,不少族人与家臣纷纷开口赞同智阳的说法,请求智跞收回决议或是给出一个能说服人的说法。
诸夏可不是到了东汉末年才讲究“君择臣,臣亦择君”,从远古就是这般模样了。
智跞要是不能说服众人,作为一家之主固然能将命令强硬实施下去,不免会让族人或家臣失望,族人和家臣有可能用自杀来抗议或是选择出走。
“诸位且听我言!”智跞缓缓将智宵这四年在‘曲梁’取得的成就讲出来,着重提到在这一次晋国动荡中智宵给予了多少正确的建议,最后才问道:“何人仍有异议?”
还是智阳,比较直接地问道:“子有,父无,传出岂非使宗子难堪?”
这就是智阳,他在智宵第二次穿越时选择支持,纯粹因为智宵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认定智申选择次子继位是取祸之道,并不是其它什么原因。
在家丑不宜外扬的前提下,也是为了智氏传承不起波澜,智跞无法讲太多关于智申的不堪之处,更不可能提到因为智宵杀死智瑶让智申的意见很大。
由于事关自己的原因,智宵更难开口说点什么,要不然讲得再有道理,非但无法说服那些执拗的人,还可能搞得变成目无长辈外加显得跋扈。
家族里面拥有第三话语权的智果不在,他要是在的话,只要表态支持智宵,很容易让事态得到控制。
全程紧闭嘴巴的智宵看着用情绪激动在说话的智阳,只能在心里感概:“‘曾经’的有力支持者,‘今时’变成碍事者,真是世事无常啊!”
“够了!”智徐吾像是被吵得恼怒的模样,先喝了一声,随后站起来说道:“尔等有甚说甚,言辞如此激烈,可是要造反?”
智阳一点都不怕智徐吾,闷声说道:“仅是就事而论,何来造反一说?”
哪怕是一家之主,智跞无法说服族人与家臣,仍旧不想强硬推行,先让众人坐下保持安静,再一脸疲惫地说道:“此事日后再议罢。”
智跞心想:“等这一次内战智宵立下战功,到时候进行赏赐就让他们失去反对的理由了。”
军果主义的晋国,军功就是一切。
智阳从座位离开,对着智跞行跪拜大礼,低下脑袋说道:“臣非忤逆家主,乃是为家族而计。”
封建时代嘛,一个家族有君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又有几个族人和家臣走出位置,致歉的同时,讲的话跟智阳差不多。
那些人之中,九成以上都是智宵上两辈子的支持者,而他们的下场都比较凄惨。这才是智宵感到最郁闷的地方。
当然,智宵无语归无语,很清楚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没话说,并且自己绝对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