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开头,日后向外借力必然成为惯例,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能够随便被他国干涉,谈什么主权呢?
没有自主权的国家,其实已经一脚踩进了深渊,看的就是什么时候死,或是绝地反击再有伟人重新定鼎乾坤了。
析成鲋心里苦笑,想道:“可不是吗?只是,来自之前也不知道国君会有赦免的意图,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啊!”
智跞沉吟了一小会,说道:“无论如何,它事且先不论,老夫必保寅与起无性命之忧。话自此处,足下可先在府中歇息,要往它处亦是随意。”
析成鲋行礼说道:“外臣需往赵氏、魏氏、韩氏,便不逗留智氏了。”
智跞眼眸闪了闪,要说点什么,后面还是无声送客。
这一次换智宵将析成鲋送到门外,要迈出门槛前,出声说话了。
“方才多有得罪!”智宵行礼致歉。
析成鲋满脸苦笑,说道:“世孙应对极佳,我主得知只有欣喜,绝无怪罪可能。”
他们这种说客最怕的就是听都不听直接动手的人,会让他们有百般手段无处施展。
智宵恢复正常站姿,说道:“赵氏亡范氏、中行氏之心历来坚定,魏氏与我家一般,韩氏难以左右局势,足下前往三家或有所得,是真是假……想来自有判断。”
析成鲋听得一愣一愣的。
智宵说的是大实话,偏偏就因为是实话,才让析成鲋思维有片刻的中断。
析成鲋态度诚恳地问道:“以世孙之见,我主如何可解难题?”
“或许有二?”智宵举起手,竖起食指,说道:“与范氏切割,以范吉射项上人头换取中行氏仍旧为卿族。”,再竖起拇指,继续往下说道:“说服我家、智氏、韩氏概不插手,竭尽全力灭亡赵氏,再次进逼都城,逼迫国君为范氏、中行氏正名。”
析成鲋问道:“不可使鲜虞出兵,亦与齐国无关,对否?”
智宵无声颔首。
“此事……”析成鲋行礼,继续说道:“定告知我主,如何抉择非外臣所能猜测。”
智宵当然知道析成鲋只能转告,笑了笑没有出声。
析成鲋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身看着智宵,问道:“世孙灭赵之心坚决,为何有此恨意?”
智宵矢口否认,说道:“宵并无灭赵之心。”
析成鲋一点都不信。
晋国卿位家族不管平时相处得怎么样,一会机会就恨不得除了自家之外,其余卿位家族全灭亡了。关于这点,早就是心照不宣。
察觉到智宵对赵氏敌意的析成鲋,他倒是认真在思索智宵给的两个建议,先回去下榻之所写信,派随从携带信件加紧送往“沫”交给中行寅,再出门想去一一拜访赵氏、魏氏和韩氏。
再一次出门的析成鲋来到赵氏府宅附近,看到大门的时候,一支利箭飞来,准确命中析成鲋的脖子,刹那间血就飙起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