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累的人会在精神领域上变得很压抑,智宵就有这种精神病,只不过平时表现得正常而已。
是精神病,不是神经病,一定要分辨得清楚。
所以了,智宵在听智跞讲过往苦日子的时候,没有在心里觉得不以为然,只是很难免产生一种“谁不苦呢”的想法。
“如今我所忧虑,乃是你父与你。”智跞不讲故事了。
智宵清楚智跞担心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智跞害怕自己一死,智申与智宵之间的缓和也就没有了,要么是智申一再闹幺蛾子,不然就是智宵闹幺蛾子,搞得智氏内部乌烟瘴气,给予赵氏、魏氏或韩氏可乘之机。
这种情况下,智宵没有做出什么保证。
可以肯定的是,一旦智申闹幺蛾子的话,智宵一定不会忍耐,到底智宵会做出什么事情,看得就是智申闹出的幺蛾子多大了。
智宵已经想好了,在智跞去了之后,自己会回到直属封地,能不见智申就不相见。
其实,智宵最佳的选择是留在“新田”这座都城,上演跟智申的父慈子孝。
问题是什么?是智宵怕自己演不久。
如此一来,两见相憎,不如不见。
“范氏、中行氏败亡已成定局,我家与魏氏吞吃最多,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内,难以使范氏、中行氏旧人遗忘旧主,宜静不宜动。”
“你父并无甚本事,难有何等作为,亦非赵鞅对手。”
“我去之后,由你父接手,恰可使我家收缩,便是遭遇赵鞅欺凌,或是好事。”
“唯你,喜动不喜静,性格过于刚硬,遇事则以兵戈相向。”
“且待十年,可好?”
“十年之后,我家内部安稳。你欲做何事,族人、家臣皆服你、爱你,事必可成。”
智宵沉默在听着,脸色看去无比平静。
想要去自己名下封地这一件事情不能由智宵提出来,至少不能跟智跞说,要不然智跞就会更加忧心忡忡了。
智跞说完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智果可别出?”
“此事祖父做主便是。”智宵就是这个答案。
智宵明白这是智跞给自己做的一项安全保证,也就是让智果别出成为智氏的小宗,一定程度上可以制衡想做点什么的智申。
那么就是智跞对智申太没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