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谥号当然是由众卿大夫商议,再给国君决定,其实史官以及众贵族也有话语权,尤其史官的话语权极重。
现在?太多的规则被打破,尤其是在晋国这边,相当多的规则早就变成不是规则了。
比如说在楚国,给谁定谥号除了国君(新君)、重臣、贵族、史官之外,巫也能说得上话。
在鲁国一定是史官的话语权最重,有直接的推荐权利,能够决定通过或是否决则是变成了三桓的家主们。
变成齐国的话,共议的人跟晋国差不多,国君却是没有一锤定音的权力,需要获得众贵族的认可。
到了现在,晋国这边的很多步骤被省略或摒除,不止巫在谥号上失去说话的权利,贵族和史官其实也说不上话了。
或许是智宵太直接和强势的关系,直接导致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足足过上一刻钟的时间,晋君午才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中军佐、下军佐、新军将、新军佐皆不在都,仅有三卿定议,或留口舌。”
在当前的年头,定谥号可不是一件小事,关乎到身后之名。
智宵为自己的祖父争取美谥,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可是要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吧?
实际上,智宵也不愿意只有三名卿大夫就将谥号定下来,要的是所有的卿大夫都在,不希望给智跞定谥号留下瑕疵。
“请君上派人召唤。”智宵直接表态。
晋君午看向韩不信与魏侈,轻咳嗽了几声,再看向智宵,为难地说道:“都城之郊屯兵一‘军’二‘师’,中军佐、新军佐如何敢来?便是前来,恐护卫之人实众,于目下并不美。”
这位一国之君或许不知道赵鞅已经代表赵氏认输的事情,都城周边集结了多少部队则是多少知情。
因为信息差的关系,晋君午极可能有搞事的心思,希望赵氏父子能够来到都城,乱不乱起来都将给予操作空间。
智宵当然知道城外的部队不走,给赵鞅和赵毋恤再大的胆子,两父子说什么都不敢来。
所以,智宵对魏侈和韩不信行礼,说道:“赵氏服输,兵可撤也?”
晋君午听得呆住。
韩不信和魏侈自然没有反对意见,一一应承了下来。
智宵重新看向晋君午,不顾晋君午一副愣神的模样,说道:“君上遣人召唤中军佐、新军佐,勿忘告知不可劳师动众,避免再出事端。”
“啊?噢!寡人定然派人转告。”晋君午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要不然一定对智宵的态度感到不爽。
三位卿大夫出了大殿,来到宫门分道扬镳之际,韩不信和魏侈少不得劝智宵节哀。
“卿位如何排序,请待我祖父丧期过后再行商议。”
智宵的一句话,再一次让韩不信和魏氏面面相觑。
怎么说呢?
以前智宵属于多做事少说话。
现下的智宵却是看上去很霸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