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赵鞅从未与勾践接触,没有陷入困境前的勾践与现在根本就是两种表现。
赵鞅可以瞒骗晋君午一时,不是很快被晋君午看轻为人了吗?
如果赵鞅玩弄人心到了一定境界,怎么可能让赵氏陷入如今的境地?
最重要的是赵氏目前根本不想与智氏起冲突,会极力避免招惹到智氏。
因此,智宵认为赵鞅这一次也是被勾践给坑了,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拜访智申进行请罪和解释。
这不,有人过来禀告,说是赵鞅过去拜访智申,只不过智申来了智宵这边。
智申得到这个消息,说道:“或真与赵鞅无关?”
智宵笑着说道:“父亲不可轻易揭过,尽情刁难便是。”
晋国卿位家族一两百年斗争下来,以前怎么样是一回事,到现如今已经演变成谁占理就往死里薅的做法。
现在赵氏是理亏的那一方,一旦智氏轻轻揭过不止世人会觉得是傻子,赵氏非但不会感激且也会认为智氏傻逼到极致。
智申觉得自己被儿子当成了傻逼,不悦地说道:“为父自有章程。”
对此,智宵行礼认错。
有事做的智申没有再留下,在一众人的拥护下离开了。
因为吴国的捣乱,会盟开始就中断。
现如今捣乱的吴国自行消失,因为捣乱失败成了笑柄,会盟自然应该继续进行下去。
这一次会盟,其实手续上也不讲究。
周王室势衰,周天子却仍旧是诸侯的共主,诸侯举行会盟没有周天子的使者在场就属于不完整。
只不过,晋国连给周天子送礼都能缺少“国器”了,会盟再没有邀请周天子派来公卿见证,好像也不令其余诸侯感到意外?
所谓的“国器”指的是祭祀用的一些礼器。
因为国之大事在祭在戎的原因,诸侯每年向周天子进贡,或多或少是要携带几件礼器以示臣服。
不邀请周天子派人参与会盟是晋君午的决定,遭到众卿大夫的力劝仍旧不改。
晋君午无非是想用这种方式,向周天子与众诸侯、世人宣告一个事实:寡人被架空了,成为傀儡啦!
众卿大夫尽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要没有卿大夫夺过晋君印玺,在逼着晋君午签名,只能让晋君午以这种方式展现不满和控诉。
曾经的赵盾、栾书有那个胆子,他们在晋君不愿意配合的情况下,蛮干夺印玺和模仿笔迹签名。
当下作为元戎的赵鞅选择装死,其余的卿大夫再明白事情严重性,他们也只能认了。
不管怎么说,会盟随着吴君夫差的退场,终于能够继续进行下去。
晋君午当之无愧的成了执牛耳者,主持会盟的人却是赵鞅这位元戎。
汇报苍天与昭告天下人之后,现场玩了一手占卜,得到的卦象必然是大吉,随后联军有序拔营,大军开始向北移动。
“大巫被杀,先后杀死十来名巫,胆怯之巫占卜。”魏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什么玩意来着?
详细解释起来太复杂,往简单了来说就是,诸夏早不是总教(故意错字)能够左右国事的时代了。
只不过,面对抉择国家大事的时候,当权者亦然会把他们拉出来遛一遛,大多数时间属于走个流程,不排除某些君主寻求心理安慰。
智宵算是知道魏驹为什么要与自己同车,低声问道:“驹以为此战不祥?”
魏驹觉得自己被小觑了,不满地说道:“鲜虞大军深藏山中,今番举兵讨伐,果真要一山一岭攻克?”
一定是那些巫也明白战事困难,极可能搞成一次面子工程,不愿意打破仅存不多的颜面,不乐意玩虚弄假。
智氏肯定不愿意将有限的兵力投入到一山一岭的苦战,其余卿位家族就没有一个会愿意。
智宵左右看了看,说道:“年前赵氏攻灭仇由,事后仇由复国。”
仇由是狄人第一个实验性质的国家,也就是拿来试验怎么建立诸夏体系的国度,积累经验用的。
有了仇由的成功,才有中山国的出场。
魏驹听智宵提到重新复国的仇由,瞬间就秒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