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反嘲讽道:“还高山流水觅知音,我说是穷山恶水遇老赖。”
云叔子听了觉得好笑,好久没人跟他这样聊过天了。
他好奇问道:“我说凌霄兄,你干嘛要把徒弟塞给我?”
“你徒弟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没有!她四肢健全,没病没疼,健康得很。样子不说如花似玉,也得是天香国色。”
“性格也很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种。”
“天赋也没得说,随随便便修炼,就能抵别人几十年之功。”
云叔子瞪大双眼道:“照你这么说,这徒弟简直万中无一,世所罕见。你干嘛要把他逐出师门?”
林笑深深一叹,忧郁地望着天边道:“因为以前……”
云叔子附和地点了点头,以为有什么感天动地的苦衷。
结果林笑却道:“以前我馋她身子,现在,我怕她馋我身子。”
云叔子顿时一垮,差点没从悬崖上掉下去。
但林笑却无比认真道:“她就是个天罩凶命,跟谁克谁,与人形天灾没什么区别。”
云叔子无语道:“道兄说笑的节奏让我有些跟不上。”
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修为越高者,越不信命理天定。
虽然林笑讲得嬉笑如闹,但他还是自以为是地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
大抵,不过是为一个情字所困。
师徒相恋,触犯禁忌。
为了彼此的未来,他选择了放手。
所以才忍痛将其逐出师门,用心良苦地给心爱的徒弟另择名师。
他满脸沉重地轻拍了拍林笑的肩膀,认真道:“凌霄兄,你们这事,确实难办。”
下一刻,云叔子突然飞身而去,语速飞快道:“但我已经好多年不收徒弟了,这事帮不了你,咱有缘再会!”
话说完,人也不见了踪影。
跑了。
林笑先是一怔,随即黯然长叹。
他还是太着急了。
以至于第一次违背了卦象。
刚才与云叔子交谈时,他已生出了让对方收墨初雪为徒的想法。
这个想法是如此迫切,只要一成,他此行便能成功大半,他的凶局也能解了大半。
但他生出这个想法后,若顺应卦象,就该做出相反的举动,不该再与云叔子交谈。
而应该马上离开,闭口不谈收徒之事。
兴许,还能成。
如今头一回没顺着卦象行事,就马上失败了。
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点,难办了。
虽然还想继续在此地吹吹风,期盼着云叔子可能会折返。
但他还是立马动身,寻路返回了客院小阁楼。
清灵派不愧是大派,岛上说不定还藏着什么机缘,林笑真想继续到处逛逛。
然后,他就把自己关进了闭室。
明天还有时间,他得想想办法。
浑然不知,另一边的墨初雪,也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