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将书合上,凝神静气。
然而,下体却不受他控制,越来越鼓。
他想也不想,立马真灵出体。
然,只是眼前一晃,似一眨眼,依然还在肉身里。
他自不信邪,连忙再试,却还是依旧。
真灵,竟似无法脱出。
“不对,真灵能出去。只是出去瞬间,又回到了体内。”
林笑心中闪过此念,顿时有感身不由己。
下体还在徐徐膨胀,渐变坚硬。
然而,他念头中,明明没有任何那种想法。
他的心神与念头都无比冷静,肉身却不受他控制,渐渐燥热。
会致此,全因那黄皮书,是真黄书。
点火篇后,竟是美人图。
画得极美,栩栩如生,却轻纱薄衣,艳媚之极。
让人一看,顿生无名之火。
再看,已挪不开眼,心神被夺。
林笑未提防,依着前面一目十行的心态,连看了数眼,看得甚为清晰与仔细。
若换他以前,也绝难把持,只怕也要难逃缴械。
好在他经过肉身被化之劫,与灭魂锥灭魂之厄,真灵坚固,已今非昔比。
“不行,赶紧出去透透气。”
林笑立即起身行至洞口,迎着崖风一吹,身体立多了一丝凉意。
“有戏!”
于洞口乘凉半刻,下身才渐渐复冷。
“这还只是点火,才擦了点火星,就已这样。真以法去炼,那还得了。”
“我能保得住,这小子身体却要保不住。”
这会儿,才意识到草率。
思索片刻,林笑回洞中扒拉出一石块,约半砖大,迎着洞口往外一扔,而后静气聆听。
良久,不见回音。
“下面不是水,就算是水,跳下去也是九死一生。”
上上不得,下下不去。
为今之计,除了炼功入玄,已别无生路。
“可这小子的身体,抗不住药火啊!”
正想着,下丹田忽而生出一股暖流。
暖流散向四肢,顿觉力气恢复了几分。
“嗯?这是……气感?”
一副已受饿七天之躯,体力之虚弱,可想而知。
能走动,全赖林笑真灵催动,恰如强大意志支撑。
然仅看了几眼那点火图,却如补了大药一般。
林笑不由生出一个想法。
至夜。
洞生寒,风冽骨。
林笑苦等许久,终于等到一道月白浮现洞口。
立怀书出洞,攀上洞顶那颗岩松,以腘窝卡住树干,倒吊其上。
往下一望,顿觉无尽深渊,漆黑一片。
仿佛一头张口巨兽,令人望之生寒。
林笑顿感觉到,身体在颤抖。
“哈哈,怕了吧!”
他倒是笑得出来。
而后从怀中取出黄书,翻至点火篇。
夜下昏暗,冷风呼啸。
朦胧月光,透过叶隙,微微照亮书页。
书中美人图,幽暗隐约,半清不清。
霎时间,也没了白日看时那般火辣。
看了好一会儿,渐渐生出脑补画面,身体才有了反应。
他立即翻至下一页。
“啧啧,绝对是个骨灰大画家,画得真好。”
一边欣赏着美人画,一边点评着。
他的身体,也在一阵忽冷忽热中,渐生暖流,力气渐复。
片时,点火篇翻完。
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幅美人图。
“咦,后面还有。”
接着稀疏月光,林笑见书上写道:
若尔能顺序看到此处未死,纵非大毅力之辈,亦是心狠果绝之徒。
学吾秘典,亦算承吾恩惠。
吾有一愿,望子玉成。
待汝学成之日,还望能集人间百花,舞一曲百花舞。
吾虽死而可活也。
乌云遮月,视野一暗。
林笑也随之看不清书文。
此时,他全身暖烘烘,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林笑明白,这是养气初成之兆。
若不依法运功炼气,这些气便无法常留。
一个翻身跃回洞内,把书一扔,就盘坐于洞口,开始默运气路,气聚丹田。
下身再起反应,渐渐生硬。
“烧吧,烧吧,且烧个干净。”
林笑蓦然有感,真灵一跃。
成了。
“咦?”
周遭之境,却非灰白静止。
而是云雾缭绕,如处云端。
暗觉古怪游荡了会儿,忽闻身后轻唤。
“夫君?”
熟悉的声音,却又似乎不是声音。
林笑洒然转身,见到一位熟悉的倩影。
“夫君,是你吗?”
那道身影,甚是朦胧虚淡,好似风一吹,便可散去。
林笑轻声回道:“你希望我是吗?”
虚影徐徐飘近,往他一扑 ,却扑了个透,无法依凭。
虚影怔了片刻,黯然道:“原来,是梦吗?”
林笑心中一动,退开两步,轻道:“几日不见,夫人连梦与非梦,也分不清了吗?”
虚影一怔,幽幽道:“明明已过两百年,妾之心,仍仿若昨日初别。”
这次,轮到林笑失神。
为何他只觉得只过去两天不到。
微作思索,林笑复道:“既已世过百载,夫人缘何停留在昨日?”
虚影幽幽道:“两百年光阴,也不及曾与夫君共度的两宿。”
林笑不由叹道:“夫人怎把日子过得这般清苦?”
“这两百年间,难道就没有值得夫人回忆之事吗?”
虚影顿了会儿,徐徐道:“是有一件,约百年前,发现一人间女子,唤作念晓。”
“她与所爱之人生离死别,让妾身,想起了与君之别。”
林笑想了想,轻执其手,竟真的握实了。
“分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夫人若不走出昨日,踏入明天,又怎会,遇到更好的相逢呢?”
虚影亦渐渐殷实,容颜依旧,只眸韵更深,似沉淀着两百年的思念。
缓缓伸手,欲抚脸庞。
下一刻,云消梦醒。
林笑意识回到洞中身,睁眼一看,天已黎晓。
赶紧趁着昏暗,翻起黄书又看了百美图一遍。
“嗯,与月下所见,另有一番风韵。”
随手把书扔回洞内。
远际,日出将起。
林笑却感身处火炉一般,身体涌出无穷力量。
轻一翻身,已踩上洞顶岩松。
“此松,想来是洞主移来的救命松。若有轻生跳崖者,当一挂一个准。”
抬手间,攀岩直上。腾挪间,灵巧如猴。
未几,登至山巅崖顶。
一起身,正巧见一人立于身前。
此刻,旭日升起,恰好正对他背后。
林笑神态自然,咧嘴笑道:“好巧,你也来看日出吗?”
日光辉照,反让人看不清他正面。
身前之人轻疑道:“你……”
林笑朝对方伸手道:“在下许云,下一刻,也许你会爱上我,一生难忘。”
“但我,只能许你一片云彩。”
他的和煦脸庞,亦日光中微微照亮。
身前之人迟疑片刻,还是缓缓伸手轻握上去。
其轻声道:“我是……萦晓。”
“却是,不会爱上你的。”
林笑哈哈一笑,让开身,扬手朝初日道:“那这片暖阳,便属于你的了。”
奉天全至道,跳出生死间。
换壳将行世,灵出入梦乡。
别后再相逢,昨日已百年。
欲诉幽怀抚,一晃到明天。
临崖忆旧霞,随缘藕相见。
莫爱也逍遥,心真即见仙。
——
日出齐眉,雾收地朗。
“昔有云,忘爱命光圆,意清似碧天。真明生灭道,归去步云轩。”
“还是老话说的好,我该去多走走。”
林笑回身,见伊人尚未离去,便道:“仙子,我欲云游四方,做一件大事,可要同行?”
萦晓本想一口回绝,可忽而想起梦中之语,心生触动,便轻问:“是何大事?”
林笑一手搀腰,一手指天,得意道:“我要集齐一百名世间美妙女子,共舞一出青莲舞。”
萦晓奇道:“何为青莲舞?”
林笑比指道:“如莲出水,万尘不染,冰清玉洁,至善光明。”
“仙子乃我所见第一美女子,若少了仙子,这支舞,百分光彩,也要少去九十九分。”
萦晓犹豫道:“可……我却不会舞艺。”
林笑道:“巧了,我也不会,正好可一起学。”
萦晓沉吟片刻,又道:“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林笑朗声大笑,道:“当然是,为了心情愉悦!难不成,还能是拯救世间?”
萦晓不语,心有所动。
若能度世,或也……不错。
她看了看眼前男子,从他身上,似感到一种熟悉的放松。
“一百名女子,你要如何召集呢?”
林笑自信竖起拇指,一指己身道:“当然是凭借本少无敌的帅颜,以及一颗滚烫的真心。”
萦晓神色不改,淡然道:“为何要一百名呢?”
林笑往前走道:“仙子且随我来,在下为仙子徐徐道来。”
萦晓目光往朝阳逗留片许,忧染似解,随步跟上。
“所谓,花开百朵满园香,世人多是百年身。人生百态,美人千娇,人心所限,又能装得下几人呢?”
二人边走边谈,下山而去。
……
浮紫城,许府,正门前。
林笑已换一身鲜衣,牵一匹白马,脸挂怒公面具。
“仙子,我有些私事要解决,可愿在此稍候?”
马背上,萦晓侧身横坐,头戴轻纱斗笠,紫衣素裳。
“我不会等别人。”
林笑爽声笑道:“那就让仙子一睹我威武风范。”
遂牵马上前叩门。
门启,一门房老儿伸头探问:“客人,找谁?”
林笑大咧道:“几日功夫,我就成客人了吗?”
门房一愣,立变哆嗦道:“少,少爷?”
林笑轻笑道:“呵,还有人记得我的声音啊。我见府挂白绫,还道是给我服丧呢。”
“少爷!真是你啊少爷!”
门房哭声大呼,推开大门跪他身前,抱腿大哭。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大伙都说您失足悬崖,已经,已经……”
林笑作势噤声,道:“我没事你还哭什么?来,笑一个。”
门房急忙擦泪起身,支出笑脸道:“是是,见到少爷没事,老奴太激动了。老奴这就去通知大家!”
林笑制止道:“二叔可在府上?”
门房立即道:“二老爷正在外面忙生意。”
林笑点头道:“你且帮我叫他回来,就说我找他。”
门房连忙应下,急跑去喊人传信。
林笑随即牵马入府,穿庭过院,至正堂前,果见灵堂与许春富牌位。
府上官家闻讯赶来,见得面具儿郎,就要上前询问。
林笑阻止他道:“不必多问,且帮我把府上之人尽数叫来,我有事宣布。”
管家一听声音,不疑有他,忙组织下人聚到正堂院前,并通知府上主家。
林笑也不进厅,只牵马立于厅外。
不多时,一华服妇人赶至,随同一对少男少女。
妇人慌忙顾盼急呼道:“春富,春富在哪?”
见管家指向堂前一牵马儿郎,妇人登时一呆。
怀揣着几分不安与疑惑,她上前试问道:“可是春富?”
林笑朝她拱手道:“婶婶辛苦了,且进去稍坐,叔叔该在回来路上。”
妇人一听声音,顿时喜极而泣道:“春富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她身后的少年也喜形于色,靠上来道:“堂哥,你可担心死我们了。”
林笑抬手制止他靠近,只淡漠道:“小弟,你且扶婶婶进厅入座。”
那少年与他此身年纪相仿,被他一说,登时一僵。
妇人身后的少女却冷哼一身,率先进厅。
“哼,还戴个面具,有什么了不起的。”
妇人急忙跟过去低声训斥。
那少年尴尬站了会儿,见堂哥并不瞧他,便也上厅坐下。
只是,似显坐立不安。
管家见主家入座,便上前道:“少爷,老仆给您把马安置了。”
林笑摆手道:“不必,我这马可是仙马,不会跟一般人走。”
“切,还仙马,脑子摔坏了吧。”
厅中传出少女的冷嘲。
坐她身边的妇人,急忙拍打她以示责备。
少女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管家只好退下。
却好似,所有人,都未留意到马背上之人。
不多时,一浅须中年急步抢进内院,大呼道:“侄儿,侄儿,我的好侄儿啊!”
然而,他喊完扫视一圈,却没瞧见那个熟悉身影。
直到听见一熟声。
“二叔。”
浅须中年微一怔,才看向那面具儿郎。
思绪急转,他奋步上前,按住其肩头,面显痛惜道:“侄儿啊,你可把叔叔担心死了。”
“小恒还说你不慎跌落了山崖,万幸你没事,终于安然回转。”
“定是大哥大嫂在天之灵保佑。”
他神色激动又高兴。
林笑却只淡淡道:“二叔料理着这偌大家业,定不轻松吧?”
浅须中年神情一滞,随即缓容笑道:“叔叔只是替大哥帮侄儿暂管,待侄儿及冠,就得交由侄儿接掌了。”
“到时,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任性出游,让人担忧。”
极尽长辈宠溺姿态。
厅堂中,那妇人亦起身唱和道:“赶明儿给春富定门亲事,成了家,性子就稳了。”
厅中少年也热切道:“我知道堂哥喜欢县令家千金,不若由爹爹帮堂哥上门提亲,成了这门好事。”
浅须中年微责怪道:“侄儿既有属意之人,怎不与叔叔说来!”
“裴县令家小姐,与我们也算门当户对,叔叔择日便选吉时替侄儿上门提亲。”
“正好需要一门喜事,来好好冲喜压惊。”
林笑摇头轻将他推开,道:“这事不忙,我有其他事要与二叔讨教。”
浅须中年立喝斥道:“有什么事,能比得上侄儿的终身大事!”
“这事就这么定了,叔叔替你做主。待侄儿成了家,也算叔叔对大哥有个交代。”
林笑呢喃道:“交代吗?”
浅须中年见他不似平日性子,微起疑心,问道:“侄儿为何回到家中还戴着面具?可是脸受了伤,快让叔叔瞧瞧。”
林笑抬手挡开他道:“你想确认,我自会让你确认。”
他微拨起面具。
面具下,是浅须中年熟悉的脸庞,他却看得愣了。
这侄儿非但没受伤,反而精神饱满,英气逼人。一双星目,炯炯有神,似能摄人心魂。
样貌还是曾经的样貌,气质却犹如天翻地覆。
站一旁的管家也瞧见了,顿目露震惊。
林笑重将面具拉下。
“好了,如此,你就不会认错人了。”
忽起寒芒一闪,一把匕首,已没柄插在浅须中年心口。
周众当场失神。
就连浅须中年自己,也茫然低头,看着胸前插着的匕首。
直到胸口传来剧痛,鲜血涌口,他才起反应,扶着伤处,踉跄倒退。
“啊!”
厅中响起一声锐利尖叫,妇人双眼一翻,晕厥倒地。
管家慌忙上前扶住中刀主家,急呼道:“快去叫大夫!”
下人们登时乱作一团。
“都不许动!”
林笑一声冷喝,顿令在场所有人停住。
浅须中年口中溢血,眼中仍带着不可置信,吃力问道:“为什么……”
虽是一晃的功夫,但在场的,都看清了,出手的,正是他们的大少爷。
林笑淡然道:“你真的以为,谋财害命,是凭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吗?”
此时,浅须中年已无力站着,倒靠老管家怀里,阵阵呕血。
林笑上前两步,冷眼俯视其道:“我不清楚是你儿子自己起的意,还是你授意他这么做。”
“但我确确实实,背上挨了一推,才失足坠崖。”
厅中,那少年惊慌跌坐在地,连连摇头道 :“不,不是我,不是我!”
浅须中年强撑出声道:“小恒,不是故意的。”
林笑转身道:“有意也好,故意也罢。子债父偿,如今我们两不相欠。”
“你们那么想图那份家业,给你们就是。”
他振臂高喝道:“众位听着,许氏家产,自今日起,皆归二叔所有。”
“我!分文不要。”
“你们尽管放话出去,捅刀者,乃许家大少。”
“今日起,与浮紫城许氏一族,再无瓜葛。”
众目震惊,已不知该做何反应。
突然,厅中响起一娇声怒吼。
“混蛋,你敢杀我爹爹,我要杀了你。”
一少女发疯似的冲出,舞爪朝林笑扑去。
林笑只一直臂,便按住少女额头,令她不得寸进。
少女胡乱挥舞双拳,一通拳打脚踢,却愣是一下也未打中人身。
林笑和蔼笑问:“你想替父报仇?”
少女停下动作,抓住他按在己身头上的手,目透极大憎恨道:“要么你现在连我一起杀了,否则我将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笑哈一声大笑,道:“那我就不能放任你了。”
他进步上前,拉近一拳之隔,俯目下视。
少女悍不畏死,瞪眼回视,不掩恨意。
“你想求死,我偏不让你如愿。”
林笑拦腰一扛,即把少女扛于肩上。
“混蛋,放开我。”
少女竭力挥拳,却只是给林笑捶背挠痒。
林笑扛着人,朝厅中少年道:“许恒,你妹妹我带走了,不用谢。哈哈!”
转身牵马,朝外走去。
那少年仍跌坐在地,呆滞望着。
林笑经过浅须中年时,转背让少女对着中年,道:“来,跟你爹道别吧!”
然而少女头并不抬头,又掐又抓,只拼命撕打他的后背。
林笑顿时朝地上之人嬉笑道:“瞧,连你女儿也不愿理睬你。女儿是养不熟的,我就好心帮你带走她了。”
“哈哈哈!”
在一阵爽朗大笑中,牵马而去。
浅须中年脸色惨白,已无力出言反对。
许府外,大街上。
“原来你叫许春富。”
马背之人悠悠轻问。
林笑嬉皮道:“许春富已死,现在的我是许云。”
“你既然要复仇,为何不下死手?”
林笑无所谓道:“死不了,算他命大。死了,算他活该。”
“你可知,对于一个爱财之人而言,坐拥银山,却只能卧病于床无法挥霍,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吗?”
马背之人沉默片息,幽怜道:“大抵,就像爱人近在眼前,却无法相拥吧。”
林笑嘻哈道:“这个比喻不太准确,该是看着心爱之人与别人相拥,自己却只能摸摸小手。不馋死,也得妒恨死。”
肩上扛着的少女忽而喊道:“许春富,你自言自语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林笑回道:“知道我在发疯,还指望我放了你?莫不是,你也疯了?哈哈哈!”
他当街扛着个人,一点也不嫌事小。
少女也不大喊救命,一恢复点力气,就立即设法打他。
很快,便惹来两名捕快拦路,抽刀盘问。
“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敢当街掳走良家子!”
林笑反手夺过捕快的佩刀,单手凌空一劈,铁刀便断作两截。
此时才道:“一个不受你管之人。”
捕快大受震慑,林笑牵马扛人而过,他们也不敢再做阻拦。
“对了,县令府怎么走?”
林笑忽而回身询问。
两名捕快对视一言,不敢作声。
“知不知道,说啊!”
一捕快哆嗦着给他指路。
“哦,谢谢!这世上果然好人多啊。”
待他走远,两名捕快急忙跑往衙门通报。
县令府正门。
林笑望着紧闭的大门,有些许踟蹰。
走到墙边,放下少女,道:“我进去接个人,你待着被乱跑,明白否?”
“呸!”
少女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林笑偏头避了一下,而后猛一拍墙,贴身将少女逼进墙角。
“是你逼我出绝招的。”
少女气息一窒,抱手于胸,忐忑而不失傲气道:“你,你来啊,我会怕你吗?”
林笑沉声道:“我将会用一眼的时间,让你爱上我,你怕不怕?”
少女轻蔑冷哼道:“就凭你?你杀我爹爹,我与你不共戴天,就算天下男人都死绝,我绝不会看上你!”
林笑也轻蔑道:“区区杀父之仇,怎敌得过本少的盛世绝容?”
他缓缓摘下面具。
少女眼中本带着无尽的不屑,可当面具摘下,却不禁看失了神。
那张脸,她看过不少回,从未正眼高看。
可今日,她竟看得怦然心动。
她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但心中却涌出一股强烈无比的冲动。
想要轻吻那张脸的冲动。
“许娇,乖乖在此别动,听见了吗?”
少女鬼使神差般轻轻颔首。
林笑重将面具带上,一个纵身,翻墙而入。
他自从练了百花秘典,精元返气,气润上脸,面貌便似精神焕发,朝气蓬勃。
令少女失神的,不是他的面相,而是他的这股精气神。
那是能引动少女最本能,与原始冲动的一股气息。
犹如花开正盛,蜜蜂一见,便忍不住前去采蜜一般。
那是生命对生机与活力的一种采集冲动。
意志不坚者,便容易被这种冲动影响理智。
林笑于几个纵身,来到一处闺阁前。
“裴云瑄,你曾说过想要闯荡江湖。”
“快出来,让我带走你。”
“一起去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