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自禁,路频折,自古素友离散多。
昨日推盏悠谈坐,明日挥袖别云坡。
漫漫兮清修远,匆匆乎飞星过。
惟今个儿,不语蹉跎。
——
却说林笑与众士推诚去伪,得素友纯心谅解,遂亮明本名。
众人里,月冰岚一听其名,顿觉熟悉。
隐约记得,先生似乎早已自称过此名。
始知先生隐瞒之心苦。
另一旁,笺雅道:“本门留客碑上留辞注名,可要替你改过来?”
林笑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劳烦,且让其照旧吧。”
他又朝众人道:“此次召集诸位,除告明原委外,还想与诸位商议下一步行程。”
“今番多赖诸位鼎力相助,此界大劫已解,因果了结,未来可期,已不必吾等再费心。”
“诸位此时,已能随时回返灵界。”
素芸思绪急闪,蹙眉问道:“白府主尚未寻得,岂能就此归去?”
林笑道:“寻人一事,我已略有头绪,交由我一人着办即可。”
素芸决然道:“此事因我而起,当由我而终。人由我去寻,你们尽可先回去。”
尘寂幽道:“幽与白兄乃至交,岂有坐视之理?”
“倒是林兄,本与此事无关,大可置身事外,交由幽着办。”
林笑摇头道:“人是我带去的,也是我看丢的,说来也是我的疏忽,哪能安心置身事外。”
“我也知你们断不会同意,但此行一去,非同小可,需涉足一大是非之地,前路叵测,凶险难料。”
“诸位里,仅尘兄一人,我尚可放心。”
“余者,恐有大凶,我实不忍诸位涉险其中。”
风舞幽华不以为意,冷哼道:“笑君未免太小瞧吾等女流。”
林笑道:“无关男女,且听我细说缘由。”
“这太虚诸天之中,有一处大道央域,其甚……”
他与众人一一盘说大道央域紧要之处。
末了,叹道:“大道之下,皆为蝼蚁。道争之中,万物皆虚,万法湍烈,唯真得存。”
“诸位的心性与悟性,没有一个是差的。”
“然到了那里,我也难保你们能全身而退。”
“一去不返,亦未可知。”
众人听后,始知不是玩笑。
唯独笺雅狐疑道:“你去过?”
林笑坦然道:“未曾。”
笺雅立道:“呵,你却如何得知?”
林笑道:“一位不便出面的朋友,友情提醒。”
“宁信其有,勿作轻视。”
“故而,我提议,由我与尘兄前去,其余人,由素居士与风舞道友率队返回灵界,静候佳音。”
素芸硬气拱手道:“芸知兄台好意,然那处地方越凶险,芸越不能不去。”
“换芸与宗主前去,由兄台带领其他人回去吧。”
风舞幽华淡淡道:“本座连魔窟都去得,有甚不敢去的。”
林笑也知这二人劝不动,遂将目光看向墨初雪。
墨初雪垂眸略作沉思,随即平静道:“诸位可还记得,临行前,远公高祖所赠批言?”
“人愈多,归期愈近。”
“想来远公早已洞察根由,推知吾等必会前往大道央域,才作此批语。”
“可见,我等虽辈小力微,却未必不能助力一二。”
“还请老师与众前辈让初雪随行。”
林笑轻一叹,移目月冰岚。
月冰岚则直当道:“道途凶险,乃应有之意。若此时临阵畏缩,还谈何将来?”
“先生勿忧,且让冰岚助先生一臂之力。”
其凛然拱手作请。
林笑虚扶道:“有小月此言,我岂好再作推却?”
遂对众人敬拳道:“能得诸位心意如此坚定,我也安心大半。”
“如此,我们便共赴彼境,不齐不归!”
风舞幽华笑道:“早该如此,枉说那多余的作甚。”
林笑豁然一笑,道:“小奇与采薇尚有些善功未竟,诸位可趁此期间,略作休整,再作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