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佛爷舒服了。
张起棂的戒备本能会在有人企图靠近他弱点的时候做出反击,就算是盖了那瓶盖儿,那一瞬间紧绷的身体和已经成条件反射的战斗意识把吴峫身上的致命要害全扫了个遍。
这人成功的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战斗机器,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
闷油瓶虽然不满吴小狗对他的头发胡作非为表情显得有一丝冷硬,但看着他突然开心起来的样子稍微迟疑了一下,其实也不是难以忍受。
他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企图让他们恢复原状,说来,这应该是第一次有人敢摸他的头。
张起棂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尾巴摇起来的小狗崽子,觉得总想作死这个事其实挺愁人的。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有哪一次成功,然后死在没人知道的僻静角落,永远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睛。
想想这个可能性就让他觉得心跳加速。
“看着你就高兴,要不,我把你栓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算了。”
吴峫想起胖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顺嘴就说出来自顾自笑。
他在张起棂身边总是爱笑的。
“好。”
好你个头。
小三爷噎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一看就是没找回什么有用的记忆,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话来。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雪莉杨突然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她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一颗大榕树。
说是一棵,其实是两棵树纠缠在一起成为了连体的夫妻树,那上面正不断传来敲击声。
敲得很慢,却很有节奏。
吴峫抬头看了眼遮天蔽日般雄壮的树枝,层层叠叠的叶子几乎把人的视线穿透距离直接堵死。
“小哥,陪我上去看看。”
他拍了拍身旁的闷油瓶。
“我和你去吧。”
老胡站起身走了过来,大约是觉得两支队伍总不能什么活活全让一个队伍干了。
“那我俩上去,你在下面等我小哥。”
闷油瓶像是有些不满却也知道这是正确的,只是点头。
吴峫被花儿爷打了一个月上蹿下跳了30天的成效很显着,爬起树来倒是顺畅,手脚利索看不出半点勉强来。
等穿过一层一层繁密的枝叶,映入眼帘的是一架飞机。
只剩下前半截还挂在这棵树的枝丫之间,显得十分顽强。
吴峫扫了眼驾驶舱,仿佛看见一个人的身影,他回头看了眼老胡,老胡点了点头,确定不是幻觉。
一人拿着工兵铲一人拿着刀,猫着腰跟做贼似的踩过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距离缩短,他的手要去触碰那道身影时,驾驶座上的人脑袋突然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了他脚边。
小三爷微微眯起了眼睛,往地上看。
“不是脑袋,是飞行员头盔。”
他回头向老胡低声说道。
“那里面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小心点。”
下一刻,一只巨大到差不多比人还高的鸟类扑扇着翅膀刮起一阵阴风,凄厉的冲他们鸣叫,声音极其难听。
等他们捂了耳朵再去看,那家伙已经飞走了。
“这么大的鸟。”
“是雕鸪。”
“这玩意儿还能长这么大。”
“据记载,过了遮龙山蛇溪的这片山谷叫虫谷,应该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布置,献王那老巫妖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
吴峫挑了挑眉。
就凭那些往活人嘴里灌虫子封了七窍绑起来当机关这种操作,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