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只有这薄薄的一层,而且不是整体的一块儿,是雕刻好图案后拼接扣在一起的。”
王月半在潘家园浸淫古玩界多年,涉猎的古董物件范围很广,不说了如指掌也是有几分见解的。
“这是老玉,时间很长了。上面的图案,有一部分是在山下狩猎的场景,他们的武器很奇怪,居然全是石器。这可能不是献王的东西。”
老胡接过手认真摩挲了一圈,语气带着少有的谨慎认真。
众人一听便更是诧异了。
献王那会儿是汉代,而汉代开始就进入了铁器时代,这箱子和暗格是最好的证明。可石器时代是要追溯到四五千年前的,怎么刻画的图案反倒还倒退了。
“我说老胡,你丫蒙谁呢,石器时代能对玉料进行这么复杂的加工和雕刻?你少唬我。”
老胡这番话,找茬第一名的王铠璇不干了,扯着嗓门儿就开始叭叭。
“嗤,要不怎么说你会说两句人话就是祖坟冒青烟呢。真是井底的蛤蟆——目光短浅。哎?你先别不服气。”
“在红山文化出土的中国第一龙,包括长江流域的古文化遗迹,都出土过大量精美制造的玉器,那可是相对蛮荒的原始时期,人类是怎么利用落后的工具做出这些玉器的,尚且都是一个未解之谜。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懂吗半吊子。”
王月半逮着了机会炫了一波文化底蕴,脸上的得意洋洋看的人牙痒痒。
“嘿,胖爷我这暴脾气——”
“要不,你俩还是干一架吧,不然这样下去我总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会儿有危险你俩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脚就给人干下去了。”
吴峫一只手搭着小哥肩膀,半个身子都跟没骨头一样赖在他身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俩货干嘴仗。
虽然看戏很有意思,但时时刻刻脑门子里一堆乌鸦叫唤也很让人头痛。
真的。
“切,干这种缺德事儿生孩子会没屁眼儿。”
“切,干这种缺德事儿生孩子会没屁眼儿。”
不约而同,异口同声。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还是很有默契的。
“你少特么学我。”
“你少特么学我。”
老胡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仿佛进了育儿所。
除了心累还是心累。
他已经不想理这些人了。
妈的,就没一个正常的,这趟下来自己起码要少活二十年。
没被诅咒弄死也要被活活气死。
“这里头还有一层。”
雪莉杨手里拿着的玉卵已经被分成了两截。
其中一个倒扣在发黑的木头上,木头看起来潮湿发软。
就目前来看,只有队伍里唯一的女性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老胡已经千疮百孔的受伤心灵突然感到一丝安慰。
俩胖子看着那断为两截的玉卵,心都在滴血。
好好一个宝贝,就这么废了。
但话又说回来,想要看里面的东西,又不得不把它拆开。
藏的那么深,或许更值钱。
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因此两人又短暂的和解,开始齐心协力手脚利落的把软木剥开。
其他人已经对此无感了,这两个人总能找到奇异的平衡点,既不会过分也不会太平和。
但真要说起来,其实就是闲的蛋疼,嘴都贱。
他们分吃个花生的功夫,那深棕色软木里的陶罐已经被扒出来了。
通体高约四十厘米,最粗的地方直径十厘米。
瓶口直,瓶身高,瓶腹鼓起,瓶颈细瘦,三只瓶足向外撇着,罐口完全密封,造型简洁,色彩温润,十分有立体感,看起来很是神秘。
几人都凑在一块儿向里探头,罐子里全是异常清澈的水。
什么水用得着这副架势保密?
“水底还有个东西。”老胡拿手电筒照了照。
“是个……胎儿?”
雪莉杨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有些不敢想象的看向其他人。
吴峫和王铠璇王月半也在那时看清了,罐子里那个清的吓人的水里,浸泡着一个绿色的小小胎儿。
只有拳头大小,蜷缩在罐底,仰着头,好像正在与打开罐子的人对视。
只一点,它的脑门格外的大。
吴峫脸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怔愣。
看到这东西的一瞬间他就觉得,这东西是给自己的。
没有缘由,没有道理,这个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但就是一直直觉。
仿佛这个想法,是什么人特意放在了他脑子里。
或者,是这个胎儿,传达给他的思想。
可是这怎么可能。
天授?
心理暗示?
这根本不对。
“这里面的水太清,可能是某种特殊的液体,先不要倒在地上,腾出一个水壶装了,待看明白那碧色胎儿的详情后,再重新倒回去。”雪莉杨神色有些凝重的提出建设性意见,这话听起来其实最靠谱。
王铠璇和王月半也被这碧油油的玉胎搞的有几分发怵,也早没了打包带走的意思。
老胡默认了雪莉杨的话。
唯独吴峫,死死的看着黑色的陶罐,直盯得所有人都以为他中招准备拿黑驴蹄子和糯米的时候。
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有些沙哑。
“这东西给我吧。我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