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墓室似乎不大,正前方有一具体积很小形状奇特的铜棺,边上有个女尸背靠着棺尾低垂着头双腿直挺挺的瘫着,通体白色的长裙下摆金线绣出的飞鹤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夸张的流苏金冠掉落静静的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这就是刚才他踢回去的那个东西,一具女尸,或者一个粽子?
可如果仅仅是一具尸体,她为什么会动会有那么大的气力?可是粽子的话又怎么会停止攻击?
僵尸可是不把所有能感知到的活物撕碎是不会消停的。
而且刚刚是怎么攻击的?总不会是拿头顶过来的吧?西班牙斗牛啊?
又是因为怨气吗?
这时小三爷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向后退了两步抬头去看刚才发现女尸的墙面,看上去通体都是白色,没什么区别。
可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这石墙的一部分似乎是天然形成的而且有个刚好一人通过的缺口。
刚刚那些倒塌乱飞的碎石不过是为了契合那具制造成浮雕的女尸人为特意填上去的。
从这个尸体的装束来看,很有可能就是胖子心心念念的献王老妖怪的发妻。
所以,果然如他所料,这献王的老婆也没什么好下场,被丈夫当成砌墙砖去填了窟窿。
献王真觉得这样孤零零的成仙有意义吗?
吴峫暗自摇头,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信条和梦想。
可从献王妃都被用来当机关的情况来看,这间墓室可能才是真正的献王棺椁所在的位置,外头那三具,既是道具又是幌子。
而且离这间墓室越近,受到的注视和威胁压迫感就越来越强烈。
是什么东西?
献王?
还是——
西王母想要镇压消磨的那个存在。
吴小佛爷突兀的抬手摸了摸那仿佛天然形成的墙面,瞳孔深邃幽幽的泛起了一层冷意,然后向后缓缓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先解决其他隐患,再来放心的跟这玩意儿死磕。
目光追随着闷油瓶的身影上下翻动,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些黑色的云雾其实是一团数不清的扑棱蛾子。
密密麻麻的过分恶心。
张起棂注意到了他的靠近,眉心微微动了动空出心神扫视小狗崽子,盯着他左半边身子的沉重和不协调,眼神夹杂着让人看不真切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暗。
他知道那个伤怎么来的。
没法对喜欢找死的崽子放心,时刻注意吴小狗的动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吴峫对黎蔟,也是父爱吗?
张起棂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只觉得那一幕很刺眼。
但他是闷油瓶,瓶盖偶尔会拧的死紧,有什么事从来都是自己咽。
可几乎是在同时,吴峫站在几步开外看到了小哥鲜血淋漓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