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吴山居想必能省好大一笔电费。
吴峫的脸上浅淡的浮现一抹笑容,随之化为苦涩。
他想做成功一件事,总有许多崎岖坎坷和化不尽的磨难。
他下意识的想回头看看后方的树林,他知道小花儿和张起棂在那里。
他们一直在。
让他们别过来倒是很听话。
只是他说别过来,没说不能上去。
这绝对是这两位会钻的空子。
吴小佛爷有点想笑,垂了眼帘忍住了回头的欲望,他现在的脸上应该充满了无助和难过,不怎么好看。
可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就这收敛心绪的几秒功夫,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换成了另一番模样。
这丑蜈蚣像是要看他自打嘴巴,还真他吗变成了人。
红盖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长在一起的人脑袋。
就连黝黑发亮的甲壳也变成了纤细修长的人形悬空盘坐在黑眼镜上方几公分。
即使眼睛已经起不到看的作用,吴峫还是不可抑制的瞪大了眼睛。
虽然这东西没坐在瞎子身上很有礼貌,
但是!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就离谱。
年轻的容颜、和煦的笑容金黄色蜂蜜流瀑般的长发散落。
如果不看那两个长在一起一模一样的脑袋,这不活脱脱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仙人?
没有仙。
刚才的蜈蚣?蜈蚣精?
吴小佛爷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
他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梦里。
螣蛇都存在,其实没什么好怀疑的。
只是,与螣蛇的交锋都是在意识里。
归根结底他没见过那东西的根本模样,只能感受到它冰冷的鳞甲恶毒的眼神和阴暗的吐息。
他眼前的这个,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手里的玉胎还在发着光,这抹光打在“蜈蚣精”身上,将他映射的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比之刚才的蜈蚣模样虚幻了不知多少倍,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散。
但这是蜈蚣精,黑蜈蚣精。
吴峫叹了口气面色一肃,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不过。
不成想对方快了一步。
“吾名骄虫,乃平逢山山神。”
那不算好看却十分平和的脸上带着歉意和愧疚的苦笑如是说道。
吴峫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盯着那张脸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山海经·中次六经》有言:缟【gao,三声】羝【di,三声】山之首,曰平逢之山,南望伊洛,东望榖【gu,三声】城之山,无草木,无水,多沙石。有神焉,其状如人而二首,名曰骄虫,是为螫【shi,四声】虫,实惟蜂蜜之庐,其祠之,用一雄鸡,禳【rang,二声】而勿杀。
意思是说,中央第六列山系缟羝山山系之首座山,即是平逢山,从平逢山上向南可以望见伊水和洛水,向东可以望见谷城山,这座山不生长花草树木,没有水,到处是沙子石头。
山中有一位山神,长着一脸人样,却有两个头,名叫骄虫,是所有螫虫的首领,这座山也是各种蜜蜂聚集做巢的地方。
祭祀山神骄虫的礼仪,要用一只公鸡作祭品,只用来禳祭不杀掉它。
所以,是那个骄虫吗?
为什么?
为什么是炎黄二帝诞生地的山神,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明明是蜜蜂的首领却会变成大黑蜈蚣,为什么会有红盖头,为什么害人。
发生了什么。
“此景非吾所愿,却实为吾之罪,惶愧奚如。费神之处,泥首以谢圣君。”
等小三爷在脑子里把这番话译成白话文一边吐槽没点文化还真听不懂妖精说话一边去做出反应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结结实实的对着他磕了一个头。
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