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声,抬头看见摸金三人组瞪大眼睛一脸八卦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如果是驴耳朵,想必这会儿已经竖的笔直。
见他看过来,有模有样的一人一句阴阳怪气。
“一没钱二没人三没脑子的混三代。”
“吴家的独苗苗,我的命可值老钱了,你们赔得起吗?”
“啧啧啧,这大家族的人啊,心果然都很脏。”
“胡建军,你居然才发现这一点。党的侦查兵眼睛不能出问题,有问题要及时医治。”
就属这死胖子话最多,吴峫的眼睛飘向了桌子上的那盘玉米饼,
叭叭嘴碎的王铠旋这回机灵了,他直接端着盘子站起身躲了老远,一边躲还一边嚷嚷。
“又不是只有我说,干嘛就逮着我折腾。”
“因为你最贱。”
吴峫、胡建军、雪莉杨异口同声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笑起来。
王铠旋往嘴里塞了块玉米饼翻了翻眼睛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胳膊肘往外拐”之类的话。
这意外的电话反倒成了一场闹剧,让本来沉重的心情和氛围出现了回暖。
不同于小三爷这里的热闹,挂了电话的阿宁俏脸铁青恨不得把掌心的手机捏个粉碎。
“吴峫——真是低估他了。”
九门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
“头儿,这吴峫看起来跟吴叁省有仇啊,电视里说的是真的,豪门恩怨啊,那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样子真吓人,让他来找人好带我们进去这条路好像走不通啊。”
旁边一身雇佣兵打扮的青年似乎犹嫌她不火大一般要往上焦油。
果然,阿宁的脸在黑与红之间反复跳跃半晌,最终还是忍下这口气无力扶额。
无论怎么说,阿宁对手下这帮子年轻人是真的很不错。
“让你少看点狗血肥皂剧你非不听,能不能长点脑子。那资料上说吴峫跟吴叁省最亲,几乎是吴叁省一手教大的,明眼人一看就是要继承他的衣钵掌管吴家盘口的生意。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叫小大爷而是叫小三爷。”
这青年被骂了也不生气,他们头儿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一天脾气暴躁,但她也是真的爱护他们,不会把他们的命当草芥。
又身手矫健头脑灵活,因此大家都十分愿意跟着她听她的话。
青年挠了挠头。
“既然没有仇怨,那这小三爷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阿宁红唇一掀生生扯出几分嘲弄。
“还能是什么,他想要与九门吴家独苗继承者同等价格的钱。”
不过就是钱。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去给老板汇报,你去跟张灏联系,让他从总公司直飞北京,接到吴峫再一起来海南,提醒他注意点,吴峫可不像是省油的灯。”
“收到,那这钱——”
“等他到北京,钱也就到了。”
“是。”
钱是可以到,就看这小子有没有命拿了。
——
故事已经讲到了四大门派的发源与传承就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摸金校尉和搬山一族的后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的历史。
事实也果然如吴峫所料,胡建军根本没问他的信息来源。
在他展现了自己的各种与众不同之后,老胡像是给自己的嘴上了把锁,坚决不去关心自己觉得不该关心的事。
甚至有意无意的引导另外两个人远离这种话题。
这份忍耐好奇心的坚定是吴峫远远不及的,因此他由衷的钦佩。
胡建军是聪明人。
他不好奇。
就算好奇也是有度的。
摸金三人组,一定会活的比铁三角平安长久。
因为他们没有人菜瘾还大的好奇宝宝。
吴小佛爷穿梭在潘家园的巷子里,似乎一切都恍若昨日。
摇摇头暗自无奈,
果然是人老了就容易怀旧。
即便已经极力忍耐,一脚踏进熟悉的古董铺子,却还是忍不住怔然。
古典雅致的木门上挂了个古旧的黄铜铃铛,因为有人带起一阵风轻轻晃动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霎时间,里间传出一个声音。
“来了来了,客人随便看随便挑,俏货应有尽有,压堂的宝贝可也不少。”
愣是一整句话说完才看见了从后院出来的壮硕人影。
“胖子...”
吴峫满脸堆笑抬手打招呼,王月半的笑容逐渐消失,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眼皮一翻。
“你谁啊,胖子也是你能叫的,走走走,我不认识你你赶紧走。出去出去,一股子邪气把我财气都冲散了,快走。”
“哎哎哎,胖子,我是吴峫啊,这才几天你就不认识我啦,我!吴峫!我!”
吴峫乐得配合他,甚至顺杆子往上爬。
不记得才好,不记得就不用为之前的行为做出解释。
简直完美。
“呦,原来是吴家小三爷啊,真是稀客呢,鄙人眼拙。一下不敢认您来着,想着要是这次您再掏出把刀来抹我脖子,我不见得能再捡条命见您一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抱着胳膊用眼角余光斜视着阴阳怪气。
吴峫几乎要被逗笑,只得低了脑袋咬咬牙生生忍住。
真不是他笑点低,
实在是胖子这样儿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难为你费心,怎么就冷死我了呢。】
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