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阿玛额娘青春鼎盛,作为这个大族群的核心,总有许多决策需要他们共同参与敲定,他们白日里总是很忙。”
“可他们从未因此冷落我,平日里也会将我带在身边,只是后来次数多了,我便觉得被那些人围着捏脸逗弄实在是讨厌,就不再跟着去了。”
黑爷似乎,字字泣血。
如果当年他一直待在父母身边,离别后的遗憾和悔恨会不会少一点。
没有如果。
“他们不在,我便总是逮着机会就要爬上供桌,对着这个玉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但我乐此不疲。”
说到这黑瞎子像是为自己从前的幼稚行为发自内心的感到好笑,但与此同时,他的声音开始无法压抑的哽咽。
“说累了我就倚着祂睡,睡醒了无聊我就往盒子上面摆放各种各样的东西,被我吃剩下的水果皮坚果壳,糕点的碎屑和咬不动的牛肉干,偶尔也会良心发现放几朵野花和狗尾巴草,亦或者我不爱吃而偷偷藏起来的炖肉。”
“等我玩儿够了,阿玛和额娘也就回来了,他们会抱着我接我回家。”
解雨辰的心脏在一阵一阵的抽疼,像是本就腐朽干枯的经脉正在寸寸断裂。
真让人难过,
他们五个人加起来,才能凑齐一对平安健康的爹妈。
“从前无论如何,我抱着一线希望,总觉得这世间多多少少还存在与我同源的血脉,我不孤单。”
“可是小花儿,”
“我没有家了。”
“我就是跪在他们面前哭天喊地寻死觅活,他们也不会再叫我一声小巴图鲁。”
他的族人,再也没有机会逗这个千般宠万般爱里长大的小崽子,不怀好意的问他,
喜欢阿玛多一点还是额娘。
房间里传来压抑的低泣,解雨辰坐在地上,任由齐达哷·博思齐将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柔的伸手摘掉了他已经被濡湿的墨镜。
哭一哭吧,
这里不会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