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说过,三年前秦岭异动,上头联合行动只抓到一个疯癫的盗墓贼。
但那人是死了的。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老痒。
真是意料之外,这事儿居然也能和小天真扯得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真的是巧合吗。
看这哥们儿的长相脾气和凶神恶煞的气息,明显也不是什么善茬,这种人,真的会被来路不明的所谓同乡三言两语就说动,不远千里来秦岭这个明显死了很多人的地方,找什么丢失的国宝吗。
别说是国宝了,就是七星鲁王宫那金缕玉衣,海底墓里碎成渣渣的战国玉勾云纹灯,要是完整无瑕无损,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去折腾。
那是谁给这哥们的自信。
就算他要交给上头,人家也只会给他发一个不值钱的锦旗,那他怎么大赚一笔。
说来说去,这番讲述根本就毫无逻辑。
而且,吴峫问他是不是打算借此发财的时候,这兄弟一句话就捏住吴峫的死穴,岔开了话题。
对自己的目的避而不谈讳莫如深,由此可见,
解子扬来秦岭,或许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发财。
那是为了什么。
什么东西,能让一贯心狠手辣无所谓一切的人都为之拼命。
胖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似是一无所知的小三爷,转瞬间便移开了视线。
小天真这么通透一妙人儿,一定也察觉到了吧。
想到这,王月半反倒宽了心,只一门心思伺候自己的肚子。
吴邪坐在解子扬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往的趣事,偶尔伸手给斜对面的闷油瓶子投喂些水果和小零嘴。
看着小哥来者不拒的像只仓鼠似的默默往嘴里塞,似乎连糟糕的心情都不自禁的明朗了些许。
吴邪不止一次的想要开口让老痒回去,回到母亲身边,安稳的陪着妈妈,直到她生命的终结。
起码,让老人家的后半生不要提心吊胆终日以泪洗面。
但他不能。
复制人老痒的出现始于执念。
执念无法终结,“解子扬”会永远困在自己的念头里,不断地在秦岭出现一次又一次,无限的徘徊轮回。
原本,他的执念是母亲,吴峫已经替他将苦难扼杀在了摇篮里。
那么,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执着。
小三爷隐隐的有所猜测,只是每每一念至此,只觉五脏六腑被炙烤的痛不欲生,陈旧的伤疤连着血肉被翻起撕开,汩汩的往外流着血液。
他蹲在不远处的树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整个人都微微的在颤栗,
他张开嘴想要大声嚎叫,却最终还是死死的咬住大拇指掌肌闭紧了嘴。
好疼啊张起棂。
和当初你们因我而死的时候一样疼。
终究,世间所有人,似乎谁也逃不过被执念困其一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