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冥蛇,似乎根本没打算给他开个绿色通道。
因此,遭遇什么,都意料之中。
但无论发生什么,最好,别让他太难受,
他难受上了头,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
不管这个人,是他娘的古人,还是兽人。
大张哥蹲在邪帝对面,将他神色中未说出口的冷意和阴戾尽收眼底。
他垂了眼帘,偏过头不动声色的去看胖子,王月半正盯着自己被包住的手腕拢起眉头若有所思。
而解子扬,正盯着小三爷手底下的尸体,神色意味不明,只周身的气息裹挟着几分微妙的邪肆。
就好像盯着一个,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死敌。
很好,各怀心思,但应该,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面临什么。
小狗崽子,实在是多思多虑了。
这些人,根本不需要分析和保护。
无论发生什么,他才是始终蒙在鼓里的最终受害者。
就连张起棂本身,不也没透漏分毫。
重生的邪帝,吴小佛爷,精明敏锐到如此地步都会被欺骗。
他实在不难想象出,天真无邪的小三爷曾经被无数人牵着鼻子一步一忽悠的模样。
哪怕是重生,他也没有吸取教训。
他仍在怀念,用不经意说出口的话惦记从前。
可无论变成何种模样,骨子里依旧赤诚热烈,心怀坦荡,从不对身边人报以质疑。
一定有很多人爱他。张起棂想。
不然怎么连黑瞎子这种外热内也不冷,见惯了世俗冷暖早就没心了的怪物,也心甘情愿的站在他身边。
还有解雨臣,王胖子,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发小和表亲,一面之缘的朋友这样的字眼,根本不会成为他们之间不可斩断的羁绊。
谁能不爱吴邪呢。
哦,也许是张起灵吧。
否则,笃定被爱的吴邪,再次以年轻状态出现在张起棂面前时,一定会夺目的自信又张扬,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偏爱。
可吴邪没有,他连失去理智的亲吻都小心翼翼生怕冒犯,他甚至需要试探,需要一遍遍的心理暗示催眠自己不陷入其中,不奢望未来。
他做了所有人的太阳,却始终没有人化解他的痴念,终结他的妄想。
他的闷油瓶也没有。
当然,或许就像朱雀,就像瞎说的那样,世间轮回循环都有定数,出来混的,总要还的。
他会还的。
闷油瓶会,张起棂,张家族长,小哥,都会。
身边的人是怎样的“同床异梦”,专心忙活的吴邪自然一无所知。
但令人惊异的,他还真在这具尸骨上,翻到了一些,令他意外的东西。
或许是太过惊讶,亦或者实在是味道上头,他们一开始居然也没有注意到骷髅不远处被掩盖的已经面目全非的黑色登山背包。
尸体来自一个登山采风的大四美术生,
没有学生证,没有身份证,有的只是一支装满子弹如今早就生了铁锈的弹夹,
一本画册集和记录本,已经被长久的水汽侵蚀的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想要知道的东西。
比如,
他来自一个大家族,
比如,他实际上在执行一个任务,
再比如,
他原本姓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