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着，可能温姝会用抽屉，一般就会放在第一层，就下意识看了第二层，没想到……

“怎么了？”

温姝用美容仪按摩着脸，帮助面膜吸收，就听到卫渊的动静，疑惑问道。

“没、没事。”

红花油也是新的，没有拆封，卫渊拆开，倒了些在手心，揉搓热了，这才走到温姝面前蹲下，掌心覆上温姝的膝盖。

掌心在接触到细腻的肌肤时，卫渊下意识抖了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又红了几分。

温姝用着美容仪，看了眼卫渊，主动开口道：“不用组织语言，你可以直说。”

卫渊从出现开始，就一副便秘似的模样，让她看的都觉得憋的慌。

本来温姝以为可能借着上药，卫渊能稍微转移点注意力，可她等了半天，卫渊依旧没有开口。

没办法，温姝只好主动打破。

卫渊手顿了顿，终于开口道：“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卫渊不太想温姝从英俊或者雨晴那里听到这件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由他自己来说。

温姝听完后，陷入了沉默。

她没有想到，卫渊和温家还有这渊源。

可见当初陈令琛找上卫渊的时候，并不是偶然。

温姝想了想，对上卫渊的眸，“当初陈令琛找上你的时候，他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他……可能现在都不知道。”卫渊道。

“好，我明白了。”

卫渊疑惑看向温姝，有些不太明白她口中的明白了到底是明白了什么。

温姝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如果说在知道陈令琛的故事后，她已经开始动摇，那么在听完卫渊的叙述后，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温姝对卫渊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你大晚上敲门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卫渊听着温姝这淡定且平静的语气，愣了下，点点头。

这跟她父母有关，卫渊觉得自己有必要亲口跟温姝说。

温姝仰头望着卫渊。

这般惶恐带着点忐忑的卫渊是温姝不曾见过的，初见卫渊，是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他坐在陈令琛的对面，面容憔悴，看起来就跟三个月没洗澡的网吧大神似的。

后来汪英俊带着他来到庄园，他重新拾掇了一番，看起来终于有个人样了，可身上始终萦绕着一股散不去的郁郁，现在想来，这件事怕是一直藏在他的心里，他一刻都不曾忘却过。

人藏着秘密和过往伤痛，是很难走下去的。

甚至可能偶尔冒出了一丝想要去过新生活的念头，那些过往就会一遍遍地跑出来，告诉他：你不配，不值得，不可能。

想来，卫渊这么多年，一直都活在这种纠结当中吧。

温姝很难想象，这件事对卫渊的影响到底有多深，才会让卫渊九年如一日地把所有赚到的钱几乎都打到那张卡上。

“其实……”

温姝看着卫渊。

原本卫渊低垂着头，闻言立马抬起，对上温姝的眸，在对上的那一刻，卫渊就读懂了温姝想说的话，蓦地又有些眼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