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土炕上,身上盖着棉被。
‘咔!’——劈柴声在外响起。
温姝有些疑惑,扫了一眼身上整洁的衣衫,下床,走出了房间。
推开门,入目是一个小院,院子并不大,东墙下有一口井,正中间是石桌,墙角堆满了一摞柴火,鸡鸭在西墙下叽叽喳喳地叫着。
而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正背对着温姝砍柴。
一下、两下……
男人劈的认真,压根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也没有注意到温姝的打量。
男人身形颀长,握刀的手纤细修长,看起来不太像是干了许久活的,但男人的动作又十分熟练。
就在温姝打量的时候,男人终于察觉到了,转身,见温姝正看着自己,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唇角勾起一抹笑。
“你醒了?可有不适?”
男子的黑发只用一根木质发簪束起,面容清润,笑容温和,没了光芒笼罩,原本和万谨言只有五分相似的面容到了八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都让温姝不自觉地产生了错觉。
仿佛面前之人不是别人,是她熟悉的那个万谨言。
“我是又让你想起了那个故人了吗?”
见温姝盯着自己发呆,男子轻笑着问道,就连声音都带着说不出的柔和和蔼。
温姝回神。
此人正是温姝当初在梦中冰湖看到的男子。
温姝想了想,试探地唤道:“师尊?”
“是我。”
男子对温姝笑了笑,笑容格外慈爱。
是的,温姝只能想到这个词。
此时她已经完全能够将眼前人和万谨言区分开来。
温姝走到石桌旁坐下,斟酌着用词问道:“师尊,我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按理说,现在师尊不应该在青岚宗坐镇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姝虽然从头到尾都十分懵逼,可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师尊似乎在下一盘大棋。
“可以。”
师尊放下劈柴的砍刀,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一举一动看起来就跟普通农夫无异。
就好像,他是专业的似的。
“你在外界已经死了。”
他刚落座,就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温姝:……
“这一点,我很抱歉。”
温姝无语地看向男子,她还真没看出你哪里抱歉了。
从一开始,这人就强迫自己进入他梦中,然后交代她去秘境,再任由自己被谨掳走。
就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看出来了,谨藏在昭灵师姐的身体里。
只是温姝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尊,你和谨……”
“我叫言,至于姓,其实我不太记得了,我和谨两人……其实是同一个人。”
师尊面露歉意地看向温姝,“这过程可能有些复杂,我就不跟你仔细解释了……谨,是我在晋级阶段抽取出来的心魔,那些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各种恨、嫉、怨等情绪,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因我修为强大,以至于谨的实力在整个玄武大陆之中也难有敌手。”
“难怪……”
温姝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
难怪那家伙抓鬼王跟玩似的。
“所以……”言顿了顿,似乎在找比较合适的形容词,可想了半天,都没找到。
“所以他才这么神经病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