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与祈愿的女神厄尔庇斯主动陷入了沉眠,将自己的躯壳借给了赫柏作为接下来在人间行走的马甲,赫柏来到神殿的后花园,将沉睡中的厄尔庇斯的身躯放在了金苹果树下。
托赫柏的福,原本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金苹果树,如今枝干上只零星挂着几颗还未成熟的果实,看到罪魁祸首的到来,已经十分高大的金苹果树微微摇晃着躯干,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金黄色的枝叶连忙将剩余的几颗苹果盖了起来。
已经没有果子了,放过这几个未成熟的孩子吧!
对于金苹果树的无声抗议赫柏微微一笑,随手一挥,一道灰色的气体没入了金苹果树的躯干,那金苹果树顿时虎躯一震,原本就璀璨耀眼的身躯变得更加光芒四射,它的枝干一阵晃动,刹那花开,而后一颗颗如同黄金铸就的苹果出现在它的枝头,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帮我照顾好她。”赫柏吩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硕果累累的金苹果树连忙伸出了金色的枝条,将沉睡女神轻轻捞起,用自己黄金铸就的叶片将其遮挡,掩藏保护了起来。
赫柏回到神殿,就感受到了萨摩斯岛外多了几道气息,那种威严和尊贵,除了原始神们还能有谁?
赫柏抬眼望去,那勘破一切的目光与莅临此处的四位原始神的视线交汇着,看着他们那充满了探究的眼神,赫柏淡然一笑。
“几位原始神,既然已经来了,就请来我的神殿坐一坐吧,你们心中的疑问,都会一一得到解答。”
黑夜女神尼克斯,黑暗之神厄瑞波斯,大地之母盖亚,深渊之神塔尔塔洛斯,上一次这四位原始神共同出现,还是在轮回设立的时候,他们向彼此看了看,决定还是先上萨摩斯岛和这位女神谈一谈,看看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原始神们的身影出现在了赫柏的神殿之中,女神端坐在神座上,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神座、美酒与鲜果,礼数十分充足。
“我的盟友们,欢迎你们来到萨摩斯岛,先请坐吧。”
“……”原始神们沉默地在赫柏准备的神座上坐下。
与赫柏来往最为密切的尼克斯看着眼前变得有些陌生的女神,灰色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思绪。
“我原本以为你会选择成为轮回的主宰,没想到这次却是我看走了眼,你的野心大到超出想象,竟然胆敢触碰那个权柄。”
眼前的赫柏,身上那似有若无,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矛盾气质,自诞生以来,她只在一位神明身上感受到过,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真正至高无上的卡俄斯。
“混沌的卡俄斯虽然已经陷入了沉眠,但你的这种行为无疑已经将其激怒,法则已经给我们下达了命令,让我们将你诛杀,弑神的代价将会由世界来承受。”黑夜的尼克斯看向赫柏,“赫柏,我曾经的盟友,放弃这项权柄吧,只要你肯放弃,凭借我们四个的力量在法则面前保下你不是什么难事,我们还可以争取到轮回主宰的地位……”
“尼克斯女神,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与劝说,但我并不打算放弃混沌的权柄。”赫柏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拒绝了尼克斯女神的提议。
“这么说,你是打算要与我们为敌咯?你也只是初步篡夺了一部分权柄罢了,就如此自不量力,觉得能够斗得过我们四个?”身穿金袍,头戴万物冠冕的大地之母盖亚,她神色肃穆,看向赫柏,眼眸深处似有火山爆发。
深渊之神塔尔塔洛斯和黑暗之神厄瑞波斯则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两位原始神,一位是大地阴暗面的化身,万物死寂的归所,极度厌世,唯一的兴趣就是睡觉,觉得世界毁灭都与他无关,这次要不是法则在他耳边吵个不停,他才懒得出面走这一趟。
而黑暗之神厄瑞波斯,这个黑暗之神与自己的妹妹兼妻子完全就是一心同体的存在,尼克斯的意见就代表着他的意见,所以在尼克斯正式做出决定之前,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当然不是,请相信我,荣耀的大地之母,我无意与诸位为敌,相反,我们或许可以达成新的共识与合作。”
赫柏虽然是在对盖亚说话,但那双紫金色的眼眸却看向了尼克斯,她知道,这位睿智而富有远见的女神才是这几位原始神的核心和大脑。
“……”尼克斯的眸光一闪,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野心勃勃之神,不知道你所追寻的合作又是什么?”
“隔墙有耳,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吧。”那无处不在的法则正窥视着他们的对话,赫柏可不打算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大声密谋。
灰色的神域自女神的身下展开,原始神们下意识地就想要展开自己的领域抵抗这股力量,但看到尼克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只得先收敛自己的力量,任由赫柏将他们包裹进自己的领域之中,就像盖亚所说的,他们并不相信刚刚涉及原始神境界的赫柏能够打得过他们四个。
这是一片灰色寂静的世界,空虚混沌,了无一物。
“黑暗孕育光明,世界要有光。”
纯粹圣洁的光明以赫柏为中心蔓延开来,撒播到这方空间的每个角落。
“吾所立之处为天,俯瞰之处为地。”
伴随着光明的出现,在赫柏的神言轻吐之下,天地的概念出现,随后分离开来,让此方空间有了世界的雏形。
“这是我临时创造出来的一个小世界,虽然有些稚嫩,但在这里可以屏蔽卡俄斯世界的法则,坚持个十天半个月没有问题,诸位请坐吧,让我们好好谈一谈这次新的合作吧。”
赫柏抬了抬手,升起了几个神座,随便挑了一把坐了下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几位原始神。
“……”
赫柏这一手创世壮举,着实把给原始神们惊艳到了,虽说有些粗糙,但创世就是创世,即便是身为世界基石的大地之母盖亚,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做得如同赫柏这般轻松随意,光是让概念诞生就不知道得费多少功夫,这就是混沌权柄,世界至高无上的伟力。
“诸神都只知道原始神有着超然尊贵的地位和强大不可匹敌的神力,谁能想到,所谓的原始神,也不过是创世神卡俄斯的一群傀儡罢了。”
沉默了片刻,赫柏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话,却如同一颗陨石落入了在场的原始神们的心湖,就连一直神情恹恹的塔尔塔洛斯都忍不住睁大了双眼,看向这位女神。
“……你知道些什么?”大地之母盖亚眸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死死盯着赫柏,那表情,仿佛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充满了防备和攻击性。
“原初之始,混沌之神卡俄斯利用自己的力量,在体内孕育了四位代表最初概念的神只,大地、深渊、黑暗与黑夜,祂希望这四位后代神只能够通过彼此交合的方式分裂、融合本源,从而衍生出更多的法则,以此来不断完善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