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期待下,三柱香很快就过去,苗奎当即宣布:“时间到。”
参加诗会的众人听到苗奎的话表情不一,有两人略微得意,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比较有信心;当然,更多的人正摇头叹息,概因写湖的词被写过太多,很难再写出新意,思索良久之下,还是难以下笔。
不管写得如何,众人没有空笔,署好名,依次把自己的作品交了上去。
苗奎,邢庄虽然算不上大儒,但这二人行事一直以刚直不阿,公正客观而闻名,得出来的结果众人都很信服。
二老细细翻阅一遍,时而摇头,时而露出赞许的微笑。
不一会儿,邢庄朝众人道:“结果已经出来了,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位的作品还是按照老规矩,不需要老夫念出来的,请告诉老夫,不然老夫就一一念给大家。”
不念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照顾那些写得比较烂的人,当众念出来显得太过丢人。众多诗会中,有不少人是因为被当众嘲笑而晕倒甚至气急吐血。
所以现在的诗会规则都比较人性化,不想自己的烂诗被念出来,就可以告诉评审。
当然,这也意味着此轮比诗甚至这场诗会的弃权。
听到邢庄的话,有两人面色扭捏,显然是作的诗词不堪入耳,便朝邢庄拱了拱手,捂着脸,默默地朝台下走去。
邢庄会意,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把他二人的诗词收好放在下面一层,并在名单上划掉了他二人的名字。
然后邢庄拿着众人的诗词,环视一周道:“好了,我给大家念一念。”
“齐风书院学子宋明杰,秀才功名,赋诗一首,诗名三月凌烟...”
...
随着邢庄一首一首诗词念着,台下众人也都在品味和评判。
“萧渐寒这首诗词我觉得可以夺魁,意境上雅,湖的宁静祥和跃然纸上,乃是佳作...”
“宋明杰那首诗是什么?狗屁不通,还秀才功名,回家种地去吧!”
“白马书院张子鸣的这首,我觉得少了一些情感,太过生硬,勉强算得上中品之作吧。”
众人的情绪高涨,其中不乏台上众人的支持者,正疯狂打call。
“好了,接下来这首词,乃词狂人白三弄居士所着,无词牌,名‘日月凌烟’”邢庄抚须道。
“翠霭照碧泛兰舟,暖日戏水见鱼游,云悠悠,风晚留,万絮柳垂钩。
银河露华下白霜,凉月寒影映湖床,夜茫茫,雨行将,百花春横塘。”
台下众人点头,细细品味着。
“三弄居士宝刀未老啊,听闻三弄居士可九步成词,尤擅情词,如今写湖景词竟也有如此意境,白日暖,夜日寒,白日风云,夜晚雨霜,妙哉,妙哉啊!”
“是啊,这样一对比,萧渐寒的那首,显得太过单调,我看这一轮首名又非三弄前辈莫属。”
...
旁边的萧渐寒听到白三弄的这首词,脸色又是一沉,他目光怨恨地看向白三弄。
堂堂成名许久的词坛前辈,在这里欺负小辈,简直无耻!
“咳咳...大家静一静,”邢庄咳了咳,接着道,“还有最后一个人,下河村,白身,顾正言。”
众人眼皮一抬,大多露出嗤笑的表情。
“喂,你说这书呆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敢当众念出来?”
“可不,算了,这种人物,大家没必要过多关注,随便念完让他赶紧过,我等会要把三弄居士那首词临摹走,送给云烟楼含香姑娘,嘿嘿...”
邢庄又正了正嗓子,慷慨激昂道:“湖光春日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凌烟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
邢老念完,众人都短暂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