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子云兄,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和我一样,皆为巨鹿书院出赛,想必子云也听说过此人的大名,少星舒,一篇《论胡安策》可是连左相大人都赞叹不已,来,少兄,打个招呼。”庄玄澈把顾正言带到黄袍男子这桌,热情介绍道。
顾正言拱手笑道:“原来是少兄,在下永平顾正言有礼。”
少星舒,师从现吏部侍郎左梅亭,巨鹿书院策论参赛者,着有多篇极有见解的策论,深得左相卫松的青睐。
少星舒没有站起来,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顾兄,不过恕在下眼拙,此前并未听说过顾兄的大名,而且顾兄并非学院之人,那敢问顾兄师承何人?”
此言一出,庄玄澈的脸色有些尴尬,直接问师承来历,属实有些无礼。
不过顾正言倒是笑容不改道:“在下所学驳杂,师承较多,就不一一道来,不过,少兄,难不成师承不对,就不能与二位坐一桌?”
少星舒笑道:“非也,顾兄误会,只不过在下在上京待习惯了,结交的都是上京才子俊杰,像顾兄这种名声不显的人,在下可少有认识,还是颇为好奇。”
少星舒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都是读书人,说话不委婉怎么行?少星舒这话的意思是,我在上京结交的都是一些上流人士,你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乡下之人,不好意思,和我不是一个档次...
庄玄澈闻言,目光一闪,笑道:“子云兄,上京学风开放,少兄只是喜欢那种开放的风格,并非对人,来,子云兄,坐。”
说着庄玄澈先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凳子,让顾正言坐下。
少星舒莞尔一笑,喝了口酒。
顾正言见状,笑道:“名山兄,这靠窗的位置,有点热,我还是去一个靠墙的位置小憩一会儿吧,有时间再和名山兄对饮,如此,就不打扰少兄和名山兄雅致了。”
说罢顾正言朝着远处靠墙的一桌走去。
“哎?”庄玄澈想挽留,发现顾正言已经走远,便朝少星舒无奈道,“少兄啊,上京处处是人杰,可州府未必没有潜蛟啊。”
少星舒又喝了一杯,笑道:“名山兄,我今日才发现,你竟如此有趣,可知,潜蛟离了水,可能变成游蛇也说不定,我嘛,还是习惯了和真蛟打交道...不说了,来,饮一杯。”
庄玄澈微微摇头,一口闷下。
少星舒有着自己的高傲,他也没有故意嘲讽顾正言,只是认为和顾正言不是一个档次,这也不难理解,从功名来看,此次外援团除了顾正言外,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举人,甚至还有不少解元,而顾正言只是秀才,虽然是双案首,但这些人谁还不是个案首?
除了功名,还有地位,外援团很多人都是来自世家权贵,或者师承名师,像顾正言这种寒门弟子,确实不值得这些人的关注。
让这些人关注的唯一一点,就是顾正言敢参与四项。
不过仅此而已罢了,没人认为顾正言会获得什么好名次。
顾正言当然明白,所以也不生气,为这事儿无能狂怒,太low,用实力说话,比任何反驳的语言都有力。
本想跟着小二回房间,但是被庄玄澈这样一搞,感觉也有些饿了,于是想找一桌吃饭,不过往里走的时候,又有一人叫住了自己。
怎么老子这么突出吗?走到哪里都有人叫...
顾正言有些无语,踱步走到了这人桌边,打招呼道:“兄台可是在叫我?”
桌子上这人,青衣带冠,一副孺子的打扮,看着顾正言,拱手道:“顾兄,坐...”
顾正言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这人面含微笑道:“在下沈修离,字千羽,一见顾兄,颇觉有缘...”
沈修离,怀阳府世家沈家嫡子,师从上京大儒管镜先生,极善经义,也是齐风学院经义参赛者。
顾正言心道,男人和男人有个锤子缘...
不过还是面带笑容道:“在下也看沈兄骨骼惊奇,颇觉面善,果然是有缘,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