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葵把手伸了出来,刚缠的白布已经染上了很大一口血迹,良昭皇后心疼无比,上前抱了抱姜葵,安慰道:“虽说是你无意中伤到自己,但要不是那金鸿昌,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姜葵被良昭皇后抱着,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眼神里流露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依赖。
“母后,父皇已经说了,会为孩儿做主,您就别去打扰他了。”姜葵细声道。
良昭皇后松开她,摇了摇头:“不行!对金鸿昌,陛下顶多呵斥两句罢了,以前也是如此,母后可咽不下这口气,诗会本为雅事,那混账竟欲在葵儿的诗会上行这等龌蹉之事,母后一定要讨个公道,你先回去休养。”
姜葵挤出个微笑:“多谢母后,其实孩儿的手并无大碍,母后无须担忧...”
良昭皇后道:“来人啊,送公主回凤阳阁,再摆驾甘露殿。”
“是,娘娘。”
“母后...”
“去吧!我去趟陛下那里。”
“是,母后,孩儿告退。”
姜葵施了一礼,跟着宫女离去,良昭公主则梳理了一番,朝甘露殿奔去。
...
凤阳阁。
姜葵回到了凤阳阁自己的寝宫,一回来她就关上了门,朝窗户走去。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殿内,姜葵静静地站在窗边沐浴着阳光,脸上露出一丝悲伤。
“杨柳春更短,浮云白日暗,笙歌间,几许归期?无意入胡地,为胡解罗绮,迎风孑立,遍是凄凉意。泪雨未休,乍起横生愁,女儿愿驶万里舟,荡入溟澥觅自由...”
良久,姜葵忽然皱起眉头,目露愤恨之色:“父皇,您真的要听信那些文臣所说,把儿臣送予胡人用以和亲?何至于此?儿臣可是您唯一嫡女...”
“儿臣不服!不服!”姜葵双眼忽然射出两道凶光,冷冷道,“这定是金辉那老狗在背后操纵,金辉老狗,你以为如此便可让本宫屈服?你小看了本宫,呵...”姜葵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嘶哑,听起来有些阴森。
“要是父皇真决定如此...”
“砰~”
姜葵一拳砸在窗户上,手上鲜血再也抑制不住,瞬间滴了下来,脸上疯狂无比:“本宫会让你们所有人后悔,本宫发誓!”
......
“本公子发誓,一定要讨个说法回来,否则必不罢休,嗷~”
盛允熙一用力,扯到了脸上的伤,吃痛起来。
二人一离开皇宫就径直去了医馆包扎,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不是很严重。
可毕竟是脸上,大夫也不确定有会不会留下伤疤。
一想到可能留下的伤疤,二人心里担忧的同时也升起了无比的愤懑。
原以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自己二人的说辞都已经准备好,可谁想到那个疯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这样的女人,早点滚蛋吧!
脸上包扎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穆倾觞冷冷道:“盛师弟,此事皆因金鸿昌而起,他与那两个女人有嫌隙,没想到我二人却成了出气桶,金鸿昌必须给我二人一个交待,还有...”穆倾觞眯起了眼睛,“盛师弟,你为何把底给透出来,不知道这会让咱们陷入被动吗?让其他人知道,我二人今后还如何处之?”说到此,语气中有几分质问不满的意思。
盛允熙冷哼一声:“穆师兄,别拿此事来说我,你以为我想说?那疯女人威胁说要戳瞎我的眼睛!”
穆倾觞一愣,质疑道:“她只是威胁你而已,谅她也不敢如此!要是真如此,她怎向陛下和伯父以及天下士子交代?就算我二人有错在先,何至于被戳瞎双眼?”
盛允熙冷笑一声:“呵呵,敢情被戳眼的不是穆师兄,要是她戳的是穆师兄,师兄焉能如此轻巧地说话?”
穆倾觞看了看他的表情,叹了口气:“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二人先去找金鸿昌要点药费再说,那混账要是不给,本公子跟他没完!”
盛允熙面色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理当如此,他要是敢过河拆桥,本公子必让他好看!还有,姜葵那女人蹦跶不了多久了,不过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必须要还击!如金鸿昌不给钱,我二人必须摘出来,就说被金鸿昌蒙蔽,装出不知情的样子,再以读书人的姿态谴责姜葵,她敢打读书人,也够她喝上一壶!”
穆倾觞点了点头:“不止如此,女子打人,是为大无礼,咱们找人散播一番,让天下人都知道,用礼法谴责于她,到时看她如何面对天下之人...”
盛允熙眼前一亮:“好主意!特别是她那凶狠毒辣的模样,戳眼的举动,可得让天下人好好看看!哼!敢打人就要承担打人的后果!”
穆倾觞道:“是极!咱们先去找金鸿昌,看看他的态度再从长计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