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很多大臣心里很想把这人捶死。
都什么时候了还瞎带节奏?
不过也有的人目露思索,似乎觉得此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人群中迎风伫立着一身着墨绿翰林官袍的年轻文官,正满脸肃容地望着隆耀帝。
嗯?
这是哪位翰林?很多大佬一愣。
就连隆耀帝都目露疑惑。
卫松当即皱眉训斥道:“无知小儿,何敢口出狂言?”
“你可知如今国库还剩几何?守城器械粮草还剩多少?你以为打仗这么简单吗?光凭一股热血心气,如何能抵挡过胡人铁骑?”
“连军备器械齐全的北军都大败,如何指望久疏战阵的南方驻军能守住?”
“如今胡人气势正盛,当避其锋芒也,如若按你所说,万一守不住又当如何?到时我大雍百年基业...”
“你这是拿圣上的性命做赌注,其心当诛也!”
“陛下,此人竟撺掇陛下以身犯险,臣以为当摘掉此人乌纱,以儆效尤!”
卫松一顿怒斥,有理有据,听得很多人赞同不已。
这年轻官员正是原公羊学派现士理派的沈修离,由于他一直在看图书馆,隆耀帝虽听说过他的言论,但一直看他不爽,所以从未召见过他...
很多朝堂大佬也只知其名,其面容都快忘记了。
沈修离朝隆耀帝的方向施了一礼:“臣翰林编修沈修离参见圣上、卫相,”接着他不卑不亢朝卫松道,“卫相此言差矣。”
“胡人南侵,大肆屠戮我大雍无数将士百姓,天下臣民闻之无不激愤,虽国库空虚,但咱们大义在此,如圣上亲守上京,号召天下臣民抗胡。就算军备粮草不足,但有了天下百姓支持,后勤粮草或可无忧,有圣上带领群臣,大雍精气神仍在,毕其功于一役,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如此时南迁,那浊河之北中原腹地尽入胡蛮之手,此消彼长之下,我大雍将更为被动,更何况此时南方小国多有异心,如胡人再暗中联合南方小国,届时我大雍才真正危矣。”
“陛下, 臣虽为翰林,但也有一腔报国之志,愿随陛下死守上京,这也是我士理学派的主张之一。”
接着沈修离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道:“永不屈服于蛮夷!”
此话说得感染有力,不少人都升起了一股热血冲动之意。
“陛下,臣附议沈大人所言,如圣上坚守上京,臣愿以残躯为圣上挡住胡人利刀,还望圣上三思。”
“沈大人所言甚是,吾虽为南阳一儒生,但也有不惧胡蛮之志,愿以三尺青剑,随同圣上坚守上京!”
“陛下,学生也愿意随陛下同守上京。”
“学生也愿意!”
士理派的官吏和学者们纷纷站了出来,似被他们所感染,各地一些年轻气盛的学子犹豫后也站了出来。
卫松等主和派官员见状大怒:“混账!胡人兵锋正利,你们只凭一腔热血就想抗胡?无异于白白送死,愚蠢!你们自己想死可别拖累陛下。”
“陛下,为免更多百姓生灵涂炭,当务之急是召集所有北地臣民带上粮草和贵重之物尽快南迁,否则为时已晚也。”
“另一边也可派人北上和胡人和谈...”
“荒谬!”
沈修离怒斥道:“卫相此言真是老陈自保之言,如此危急之际卫相竟然还想和胡人和谈?”
卫松不可置信道:“无知小儿,你竟敢这么说老夫?”
“下官所说乃忠义之言,又何说不得?难道卫相只知借官位压人?”
“你...本相半生仕途...”
“你区区翰林,仕途不过一年,如何懂得国家之道?”
“国家之道,乃存于心也,存于天地之理也,并非仕途越久越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