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与此同时,代表紧急军情的鼓声也传到了这里。
“怎么了?!”
众人心中一惊,知道定有大事发生,循声望去,只见一面色惊慌的士兵踉跄而来。
黄景双目一凝,心中没由来得闪过一丝惊慌。
这么快?怎么可能?
那士兵喘着粗气冲到堂中,单膝跪地朝黄景抱拳道:“天王,不好了,北...北炎打来了,城外到处都是骑兵,阵前旗号打的正是...顾。”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刚还提到这个人,没想到立马就来了。
这...
一想到那个男人现在就在城外欲夺自己性命,刚刚还豪情万丈雄心燃烧的众人好像瞬间被浇了一盆凉水。
所有人脑子飞转,都在想接下来的对策。
啥对策?不外乎就两个,一是打,二是...不打。
不打有两种选择,一是据城固守,二是战略性避战,换种说话叫...逃。
卫松目光一转,向前一步:“天王,如今王庭四十万大军只到了六万余众,其余三十四万还在行军途中,老臣认为当务之急有二,一是据城固守,二是多准备船舶,进可水攻,退可与三十四万大军汇合...”
这话说到众人心坎上去了。
先守守嘛,守不住再坐船开溜...
孔玄点了点头:“军师所言甚是,不过咱们也不必太悲观,女朝刀锋虽利,可郦城之兵加起来有十四万余,难道还守不住区区数万人?”
众人猛地反应过来,对啊,咱们现在是守城方,十四万人,数量比攻城的多多了,还怕个屁?
北炎骑兵虽厉害,但对于攻城来说作用不大,而且北炎没船,根本不必担心断绝水路后勤。
一想至此,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
如此表现其实不怪他们,主要是顾正言给的压力实在太大。
孔玄接着道:“那顾正言虽厉害,但终究一介凡人,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能把城墙破开?所以老夫认为仅凭数万人那小子定拿咱们无可奈何。”
“好!”
黄景站了起来,喝道:“传令三军,严阵以待,把所有守城器械送到北门东门,敢靠近城墙一百五十步者,杀!”
“是!”
“呜呜~”
随着一声令下,郦城十四万大军开始出动, 整座城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可怜郦城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几日前换了一个朝廷,换朝廷嘛,他们早想换了,甚至还很期待北炎的当政。
可...好像新的朝廷不是北炎,而是什么王庭?
总感觉也有些不靠谱的样子...
这倒另说,现在的问题是,刚换几天就被人打过来了,那还换个锤子?
更让百姓们疑惑的是,这场硝烟因谁而起,和谁打,打谁,未来如何,他们一片迷茫。
不过能肯定的是,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
今日的天气阴云多风,到处都是飞砂走石,残枝乱舞。
郦城北门城外,顾正言率领的八万北炎骑兵迎风而立,战旗猎猎咆哮。阵前,一百门黑漆漆的小炮时不时散发出森寒的幽光。
距离十天之约已过去了九天,大部分时间都被这些小炮耽搁了。
也就是说,留给顾正言的时间只剩下一天。
一天时间想要攻破十四万大军的城,这在数年前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时代变了。
八万骑兵静默无言,黑压压的方阵让附近的青山碧水黯然失色,如雪的刀枪弓矢散发出凛冽刺眼的寒芒,肃杀的气息随风不断吹散到城墙之上。
看着这一切,很多守城叛军心跳加速,不停咽着唾沫。
这阵势就足够摄人心魄,关键领兵的还是传说中的那位神将。
谁能不惧?
守城叛军虽自诩南雍精锐,可实战经验少得可怜,大多数别说打过仗了,鲜血都没有见过几滴。
唯一锻炼战斗技巧的是军中演练,可演练如何能和实战相比?
谁都没有信心,谁都不战而先畏三分。
“顾帅,一切准备妥当!”
副将霍行朝旁边马上正闭目养神的顾正言拱手道。
闻言,顾正言缓缓睁眼,目若星辰,抬首看了看前方城墙上叛军的防守姿态,轻轻扬手。
“开炮!”
霍行得令,大喝一声。
“轰隆隆~”
百门小炮齐齐发射,激射的炮弹裹着绚丽的焰火向东侧城墙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