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不用多说,众人也都猜到了,舒大富的讲述还在继续。
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小两口完婚不过半月,亲家母便病重不治一命呜呼了。女婿还在守孝中,又因为悲伤过度染了风寒,最后竟也前后脚跟着去了。
只苦了他可怜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女儿腹中的小外孙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
舒大富说到这里,已是老泪纵横,舒颜和周氏也跟着一起落泪。
现场同样难过的,还有舒大贵。
他满脸疼惜地看着舒颜,一只手拎起袖袍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眼带责怪地望着舒大富。
“大哥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事关侄女的终身大事,我们做叔婶的就是再忙也得赶过去不是?这样哪里还会有后面的误会。”
呵,那到还是自家的不对了?!
舒大富心中冷笑,只当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怪味。
“二弟有所不知,本就事发突然,再说招赘到底不同于一般的嫁女。我们本想着等回了临安再好好的办一场的,哪知就发展成了这样?”
别问!
问就是悔不当初。
舒大富此时脸上的懊悔实在是太过明显,一番说辞也是有理有据,堂上的县令以及堂外的吃瓜众们不自觉就信了八分。
舒大富见此趁热打铁,都说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此次过衙前他就将之前准备的东西都带了过来。
他在袖中一阵摸索后取出几本文书模样的东西递了上去。
“大人,这是小女成亲后,我们在当地办理的户籍文书和婚契,上面都是按了官府大印且在官府留有存档的。为了证明小女的清白,草民将这些东西都带来了。”
刘县令从衙役手中取过文书仔细翻看,上面的县衙大印做不得假,这下再无怀疑。
眼见着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舒大贵、钱氏都心下失望。
本来以为舒颜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正,他们或许可以借此做做文章,毕竟无论哪家都没有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接管家业的道理。
钱氏则想的更深一层,妇人怀胎本就艰辛,若舒颜因此动了胎气......那他们家阳哥儿的机会可不就来了。
只是如今看样子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不仅如此,经此一役,他们和大房的关系恐怕再难有转圜的余地了。
舒大贵夫妻二人虽然深受打击,但勉强还能接受。
毕竟类似的打击这些年来他们也没少受,依旧屡败屡战,一颗坚韧的道心早已经磨砺出来了。
对这个结果最不能接受的反倒是舒雅,她双目大睁,神情激动:“不可能,既然是真的,那为什么他死了,却不见你们给他办丧事,甚至都没见舒颜给他守孝?”
话音刚落,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这下不仅是舒颜,堂上其他人也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