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这头,还不知自己的老底即将被人揭开。
官家在下达封侯的旨意后,没多久消息便传到了杭州。得益于舒家四通八达的商业网络,舒家还要比其他人更早一步知道。
“封侯?”
舒颜看着汴京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在梦里。
她怎么不知道,历史上的宋仁宗是这么有魄力的人吗?居然都能给女子封侯了!
舒颜原本以为这次论功的时候最大的功劳会被推及自家老爹头上,自己能捞个县主的当当就已经顶天了。
要知道,在中国历史上能成功封爵的女子也不过才那么寥寥几个,还大都出在西汉。
例如:以相术出名的许负、萧何的夫人、吕雉的妹妹......其他也不过就明末出了个秦良玉,还是靠她自己的战功和对南明朝廷的忠贞死后追封的。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花,这是咋回事儿?我怎么感觉自己到了个假宋朝?”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遭,被问到的五花也显得有些懵逼。
“总不能是宋仁宗因为死了儿子被刺激疯了吧?”五花猜测道。
官家在年近而立的年纪独子夭亡自然不是什么小事,杭州这几日也有消息传来,不过一人一统谁也没把这当回事,毕竟与己无关。
不过此时听着系统的猜测,咋听不靠谱,但舒颜咂摸着,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舒颜想得更多。
宋仁宗这人一辈子都在兢兢业业求子,此次恰逢红薯祥瑞现世,他独子又刚刚夭折,他不会是想借着红薯的福泽给他早逝的皇子积点福德,顺便也给自己攒点子嗣运吧?
毕竟古人自来迷信,而红薯最大的特点是什么?高产!
这两者放在一起,虽然有些牵强,但想儿子想疯了的人,谁知道会有怎样奇妙的脑回路?
没见后世那些多年不孕求子成魔的人,哪怕受过高等教育又如何?照样捧着符水往下灌!
如此便解释的通了,看来自己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在舒颜得到消息的没几天后,正式封她为丰裕侯的圣旨和赏赐便一同到达了杭州。
圣旨是由此时的杭州府最高长官范仲淹,领着从汴京而来的传旨内侍一同上舒府传达的。
因为舒颜早就得到了消息,虽为了保险起见,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她除了舒大富夫妻和两小只外并没有向外透露,但周氏也已经将家里的仆人都重新整顿了一遍。
此时天使上门,舒家上下摆香案、接旨,谢恩,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看得范仲淹和传旨内侍心下暗自点头。
一个人乍然富贵的时候最能看出其本性,舒家原先只是商贾之家,虽富却不贵,如今一朝得到爵位,身份水涨船高。
舒家上下从主人到仆从却依旧不见丝毫失态,仍能谨守仪态,可见是规矩守礼之家。
这样一想,范仲淹对舒家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如今他身为一府父母官,最怕的就是辖下出现那等狂悖肆意的,这样的人通常不守规矩不说,还常有害民之举。
只希望舒家能一直如此,安守本分。
至于那名内侍的关注点则与范仲淹完全不同,他在来传旨之前就大致打听过了这位丰裕侯的生平。
知道她身为家中独女,并未外嫁,且赘婿早亡并无夫婿。如此大功本该由其父代受,然而官家却直接将爵位给了舒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