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肉眼可见的群架虽然因为某些人的沙雕行为而被及时划下了终止,但不可避免的,哪怕是在年脚下,某些人也没能逃过再一次被叫家长的命运。
都说一回生两回熟,与上一次相比,舒颜这次被叫去接孩子,心情就淡定多了。
她一脸风轻云淡的给两个孩子甩了个“待会儿再说”的眼神,又看了看施展完家长召唤术后就一言不发,仿佛没他什么事一般站在边上看戏的梅夫子,最终将视线挪向了满脸大家长做派的谢通判。
“丰裕侯,此次是老夫孙儿无状,也是我们平时对他太娇惯了些,纵地他脾气大了。这次回去后,我定对他好好管教。但贵府的姐儿小小年纪就下手如此狠辣,还随身携带着凶器,以后恐怕是祸非福啊!”
原本听说孙儿又在学堂里和人打架了,他是没打算自己过来的,说实在的,因为这种事而去学堂,他实在是觉得有些丢脸。
但一想到那两个酷似官家的孩子,他还是决定要走这一趟。
对于自家孙子的脾气,谢通判心里多少是有点数的,被他娘亲和祖母惯坏了。每每和人发生争执,十有八九都是他挑的头。
虽然不知道这次又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孙子今次招惹的对象不是那两位便好。
来时想的很通透,但当看到自家宝贝孙子的惨样时,谢通判还是忍不住愤怒了。
再看看那个打人的小崽子,他心里就是一堵,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尽管已经猜到了这个小崽子的身份怕是不简单,但此刻爱孙心切的谢通判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咽下了这口气。
一番原本道歉示好的话,说到后面不自觉就变了味。
但说已出口,他便也就无所谓了。左右两个小崽子现在还没有认祖归宗,不知者无罪,不是吗?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避重就轻,舒颜挑了挑眉,她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却知道一点,要不是对方实在欠揍,自己的两个孩子怎么可能出手?
所以,“本侯想怎么教孩子就不劳谢通判费心了,谢通判要真有这个心,还不如回去问问贵孙到底干了些什么?想想要怎么才能教好吧,免得他整天到处找打。”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舒颜在说到“贵孙”两字时,那个“贵”字说得又轻又平,不仔细听就像是在骂人似的。
“你......”谢通判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放低姿态了,面前的女人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顿时气结。
若是平时他早就发怒了,但多年官场养成了他谨慎的性子。
此刻他不禁有些怀疑,面前的女人是不是知道了两个孩子的身份,所以才敢这样的有恃无恐?
之前他一直猜测对方是无意间与官家有了露水姻缘以致珠胎暗结,实际上并不知道官家的身份,不然就凭着这两个孩子,怕是早就进宫了。
但这一刻,他突然开始不确定起来。
再想想官家居然一反常态的给女子封侯......
谢通判被自己的猜测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为冬季的保暖做出了一份贡献后,这下是再也没心思去计较孙子的门牙了。
他好像突然被舒颜说服,又变回了那个通情达理的家长,“丰裕侯说的是,我这孙子是该好好教教了。”
说罢,他狠狠地瞪了眼依旧满脸写着不服气的谢牧,“还不快给舒公子和舒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