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伯母的来信,曹氏就是一阵不解。
她想不通,大伯母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一个根本不认识之人的婚事来,还特意来信叮嘱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给舒颜牵一门婚事,最好是能立马成亲。
舒颜如今虽然靠着红薯的功劳有了个丰裕侯的爵位,但那也只是虚爵,又不是实职。再加她女子的身份,注定无法入仕,对大局无碍,与曹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大伯母这到底是意欲何为?还有这是伯母自个儿的意思,还是曹家的意思?
如果只是伯母的意思,那倒好办,如果是曹家的意思......
曹氏蹙了蹙眉头,她与舒颜也不过是在宴会上见过几面的点头之交,哪里插手的了人家的婚事?
就在曹氏一筹莫展之际,正巧听说了婆婆去舒家为小叔子向舒颜提亲却被拒绝的事情。
她这才起了心思,没想到舒颜居然油盐不进。
曹氏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突然间,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她想起了公公前些日子说的,官家不日即将巡幸杭州的事。
再联想到自家那个虽贵为皇后却始终不受宠爱的堂妹,曹氏觉得她想明白了,大伯母应是不知在何处得知了丰裕侯姿容过人,想提前扫除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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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过年,各地官府此时已经开始休沐了,但由于官家的突然兴起,杭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又被叫回了衙门。
范仲淹在一连给汴京上了十几封劄子皆石沉大海后,也终于死了劝谏的心,终于认命开始老老实实地安排起接驾的事宜。
由于事发突然,加上之前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一切都要从头安排,杭州府的大小官员最近都忙着脚打后脑勺。
谢通判作为杭州府的二把手,每天披星戴月的上衙下差,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家里人好好说过话了。
每次都是匆匆的回,匆匆的走。
今日他难得在天黑前回到家里,就见自家老妻正一脸愁容地坐在那里发呆,连他回来了也没有发现。
“看夫人神情不愉,可是家中发生什么事了?”
李氏正在为小儿子的婚事发愁,突然听到丈夫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老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接驾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谢通判听到李氏的话,下意识又撑了撑自己酸胀的胳膊,“是啊,可算忙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可是把为夫给累坏了。”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李氏郑重交代道:“对了,那位丰裕侯家里,你有空可以带着曹氏多去走走,尽量与那家打好关系......”
话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改口道:“算了,不用带上曹氏了,你自个儿去就行。”
李氏原本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要交代,没想到是这事儿,她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
“知道了,这样的事还用你说,咱家既然想和人家结亲,自是要搞好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