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公子。”舒大富捋了捋胡子,状似不解地问道:“公子不是姓李吗?”
赵祯闻言,假装听不懂他的话里有话,依旧神态自若地道:“让泰山大人见笑了,过去是小婿思虑不全,惹了阿颜误会。阿颜走后,方知悔之晚矣。”
“如今小婿除了想求得三位的原谅外,也想一尽为父为夫之则。”
赵祯一番话说得诚恳,字字句句都在暗示他当初和舒颜的分开不过是一场误会,且大包大揽的将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让人想气都气不起来。
还有什么叫尽为父为夫之责,他想怎么尽?
舒大富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洁身自好,但不表示他不明白男人的那点把戏。
眼见着这小子不过几句话,便让自家大娘子软和了态度,他内心冷哼,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套话:“你是哪儿人?”
“小生京城人士。”
舒大富点点头,继续问:“家中还有哪些人?”
赵祯:“......”这个问题问得好。
“怎么,不好回答了?”舒大富冷笑。
周氏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刚刚才软和下的眼神一下子又褪去了温度。
舒大富见目的达到,脸上重又挂起了和善的笑容。想着到底是自家孙儿的亲爹,闹得太僵了也不好。
他两掌轻拍,随着清脆的击掌声落下,只见全管家亲自端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走了进来,在舒大富的示意下放到了赵祯手边的小几上。
“今日老夫与公子相谈甚欢,这里是一些土特产,权当是见面礼,还望公子不要客气。”
赵祯挑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这几天随意翻过的那些话本子。
赵祯抱着验证的想法揭开了托盘上的红布,好家伙,当真是好家伙!
不出所料,红绸下是厚厚一叠交子,面额都在十贯,估计这还是因为此时的交子面额最大也只有十贯。
目测这一整盘交子换算成银子的话价值不低于五十万!
这次浑身冒黑气的换成了赵祯,作为一国之主,他这是又一次被人把钱甩到脸上了。上一次是那个女人,这一次是女人她爹。
哦,差点忘了,那次在天上人间,他两个孩子好像也是这么做来着。
赵祯原本是真的要生气了,他脾气就是再怎么好也是一国之君,三番两次被人用钱砸脸,心里没意见是不可能的。
思忖着,难道砸钱这就是这一家子惯常的处事方式吗?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一点,他突然又觉得好笑起来。
但想到自家小皇子、小公主以后也会一言不合就砸钱,他突然就觉得头痛了。
所以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是学着话本子里那样意正言辞的告诉这两夫妻“我们是真爱,得加钱”;还是不卑不亢地直接离开,展现出自己不为金钱折腰的气度,让眼前之人刮目相看;总不能直接表露身份吧?
有被自己的脑补囧到,赵祯一时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