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下人都是周惠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这会儿也全当没听见,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如意脸上闪过一抹不忿,“奴婢打听过了,是在白小娘离开主院后大娘子才让人来找您的,一定是她又去告了什么刁状。”
周惠刚踏进白大娘子的院子,迎面就飞来了一个茶盏,她下意识一个侧身,“砰”的一声,茶盏正好碎在了她的脚前。
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一下子晕湿了她的裙摆。
“你给我跪下!”
见她还敢躲,白大娘子更气了,一拍桌子,厉声呵斥。
然而,周惠理都没理她,施施然地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婆母找儿媳过来到底有什么事,不会就是为了摔杯子玩吧?”
说着,她还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碎片。
“哟,这还是官窑出品的上等货呢!好叫婆婆知道,咱们府上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像这样的好东西可不多了。”
“你......”
白氏气急,虽说这些年来康乐伯府的没落已是不争的事实,但越是这样,白氏越是忌讳有人在她面前提起。
此时周惠的话在她听来无疑是在打脸,“周惠,我是你婆婆,你们周家就是这么教闺女的吗?不敬尊长、忤逆家婆!”
周惠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行了,这里可没有外人,婆婆你就收收神通吧!”
“当然,如果你想到外面败坏我的名声,尽管去就是,前提是也得有人信。”
这些年来,她的名声可不是白经营的,外面人谁没听过她周大娘子的贤名。
丈夫宠妾灭妻,婆婆也偏向自己那个当了儿子小妾的娘家侄女,正妻还没开怀呢,小妾倒是生了一胎又一胎。
算起来,这已经是那位白小娘六年来还的第六胎了吧?
啧啧,真是比母猪都能生呢!
周惠闲闲地想着。
就这样,她周大娘子也没有嫉妒,反倒还主动拿出拿嫁妆补贴婆家,就连那些怀孕的小妾也照顾得妥妥帖帖。
虽然有不少女人在私底下说她蠢,但面上不管男女,谁不说她一声大度贤惠。
所以周惠还真不怕白氏出去乱说什么。
白氏再次被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气到,恶狠狠地说道:“你就不怕我让宇哥儿休了你?”
“休我!有本事你别只在嘴上说,你倒是来真格的呀!你们只要敢写休书,我就敢接。
只是到时候就别怪我去知州衙门打官司了,毕竟我总得要回这些年贴给你们吴家的钱!”
周惠此话一出,白氏果然被吓住了,这么多年的婆媳斗法下来,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绝对是能豁得出去的。
而且谁不知道,现在杭州府的范知州收了这小贱人的娘家表侄儿为徒,想也知道他会帮着谁。
见自己不过三言两语就把白氏噎得说不出话来,周惠终于满意了。
抽出帕子点了点嘴角,“行了,你找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