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政单脚拄地,抬起另一只脚一个侧踢,就将看似气势汹汹的赵允让给踢了个踉跄。
他手中的凶器--笏板直接脱手飞出不说,还砸到了他身后另一名宗室的头上。
某个被天降笏板砸中的倒霉蛋在“哎呦”一声后,连忙捂住了嘴。
有了舒政这一脚的缓冲,也给了四周大臣反应的时间,一群老中青臣子一拥而上,将赵允让给控制了起来。
这时赵祯也已经来到了赵政身边,他双手抓着儿子的肩膀,从头到脚仔细地查看。
“政儿,你没事吧?”
“爹爹放心,我没事。”
感受到抓着自己的男人因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喘息,赵政连忙出声安抚。
等赵祯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好大儿安全无虞后,再看向已经被听到殿内动静,冲进来的侍卫牢牢压在地上的赵允让时,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信步走到赵允让面前,冷笑着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朕告诉你。”
“这就是命!”
“命?!”
赵允让对这个答案显然难以接受,嘴里不断地喃喃着,看着竟有些发痴的趋势。
场中一些人看他这样,也在心下为濮王父子俩的境遇直摇头。
要说这濮王父子俩的运气也真是没谁了,老子给先帝当了那么多年的备胎,眼见着就要多年媳妇熬成婆了,没成想先帝在40多岁的时候冷不丁的就生下了当今官家。
好不容易等到官家也没有没儿子,濮王的儿子赵宗实又来给官家当了备胎,结果官家闷不吭声的又冒出了个好大儿来。
这事换谁谁心里能没点想法?
不过濮王的手段也着实太过粗劣了些,有今日的下场,怨不得旁人。
赵祯懒得再看他在这里装疯卖傻,抬手一挥,就要让侍卫把人压下去。
却听原本已经安静了的濮王,突然之间就朝着赵祯开始狂笑了起来。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之际,只听他用一种颇为快意的声音说道:“命什么命?!要说命,你赵祯这辈子就是个绝嗣的命!
你以为他真是你儿子吗?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这小崽子不过是恰巧长了一张格外像你的脸罢了,谁能确定他就一定是你亲儿子了?你、呜呜呜......”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被堵住嘴的呜呜声。
然而,他这番话造成的影响却一点也不小。
是啊,众人一开始都被赵政那张像极了官家的脸所影响,再加上官家的承认,下意识就认为他一定是官家的儿子,可万一不是呢?
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要找出两个长相相似的人来,也并非难事。
毕竟这位刚被封为庆国公的皇长子从小在民间长大,虽然从官家与其母的关系来看,这事应该错不了,但万一呢?
毕竟事关江山传承,可万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做了这么久的君臣,赵祯不用猜也大概知道自己的这些臣子此时在想什么,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赵政那仔细听还带着点小奶音的沉稳童声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