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情官府都不管的吗?”赵政眉头皱得死紧。
相比起大秦,大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要繁华上不少。
然而缺点也是相当致命,从上到下都太过文弱不说,法度也十分的松散。
这一点哪怕适应了这么多年,依旧让赵政从心理上感到不适。
像刚才那样的如果在大秦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就算发生了也绝对不会是如刚才那般不了了之。
看着小少年眼中的不赞同,除了舒颜外其他三个大人都以为他是难得犯了小孩子心性,在为刚才那对母女打抱不平。
范仲淹笑着和他解释:“通常情况下,普通百姓的家事只要不闹到官府,官府是不会管的。”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家事不论管轻了还是管重了都不合适。
这点舒颜猜到了,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再过个千年,警察局对于家暴事件,只要不出现人员伤亡,多半也是采取和稀泥的态度。
“说到底还是律法不严!”
赵政说这话时显得很是严肃,一张白嫩嫩的小脸板着。
让他不满的不在于男子打人这事件本身,而是这里的人对于律法的态度。
范仲淹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表达类似的想法了,心中很是无奈。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自己也是用儒家的四书五经给太子殿下启蒙,为什么殿下还是对法之一字有着这么重的执着?
这一点都不科学!
看了看没有出声的官家,再看此刻脸上正端着温柔和煦笑容的丰裕侯。
范仲淹压下心底的担忧,再一次试图纠正小徒弟的想法。
“殿下,严刑峻法并非社稷之福,为政还是当以宽仁为本。”
赵政面无表情,一看就是没有将范仲淹的话听进去。
范仲淹无奈,给太子当了好几年的老师他又如何不知,太子殿下无论是才智还是心性都是此间第一流。
但也正是如此,他的心智极其的坚定,但凡自己认定的东西,旁人几乎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
身为大宋的储君,意志坚定有自己的主意原本是件好事,但若是太过了,他又担心对方以后会走上刚愎自用的道路。
想到这里,范仲淹便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先秦便是因严刑峻法不得民心,始皇一死便天下皆反,此皆前人之教训,还请殿下多想一想。”
“噗嗤--”
该说什么呢?她这位老师还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插刀小能手,简直就是一插一个准。
赵玟眼角余光扫到臭弟弟的表情,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范仲淹一通苦口婆心,原是存了教导的心思,却没成想有人居然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脸一下子就拉了。
他利眼一扫就看到了正捂着嘴在偷笑的赵玟,语调沉沉地问道:“公主殿下在笑什么,可是觉得老臣说的话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