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这种心态其实很好理解,当一个人认定一件事时,她就会自觉找出无数的佐证来证明自己所想是正确的,并且越想越觉得有理,到最后直接就自我催眠了。
而如今被催眠的不仅是宋氏,樊媛显然也被这个理由说服,心里那点因为年龄产生的忧虑尽去。
但转念她又想起了自家爹爹的态度,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是,爹爹一直想让女儿加入文臣清流之家,想必是不会赞同女儿与太子有所瓜葛。”
她这么一说,宋氏脸上就不好看了。
“你爹就是个老顽固,只想着他的清贵名声。
嫁给太子有哪点不好?本身身份高贵不说,若我儿能成为太子妃,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国母,终将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哪里不比嫁入文臣之家好?”
“那些清流名声倒是好听,但我儿要是真嫁过去了,要熬到何时才能得到一个诰命?如此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儿的大好命格?
放心吧,这件事母亲定会帮你!”
樊媛听得脸色羞红,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那就有劳母亲了。”
对视间,母子俩眼中都是相同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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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后衙中另一所不起眼的小院门口,樊妙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守门婆子,语气不善道:“你给我让开!”
面对樊妙的呵斥,那婆子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化一下,身形依旧纹丝不动地堵在门口,更是连声音都透着刻板:
“好叫二姑娘知道,如今府里来了贵客。大娘子有令,在此期间,府中姑娘一律不许踏出各自的院子一步。违者家法伺候!”
樊妙闻言,脸上当即闪过一抹愤恨。
然而她虽然心中不甘,但却也不敢明着违背嫡母的命令。
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眼前的婆子,这才跺了跺脚,转身再次回了屋子。
屋内,一名外表柔弱娇美的粉衣妇人正在缝衣服,见女儿回来,连忙放下了手中做到一半的绣活。
“怎么样?那曲婆子可是不放人?”
樊妙气呼呼地坐到少妇身边,双手泄愤般地拧着手中的帕子,“还真被小娘猜中了,那曲婆子忒是可恶,无论我好说歹说,哪怕说是去给爹爹请安,她就是不肯放人。”
“大娘子这么做分明就是故意的,还不是看我长得比樊媛好看,又比她年轻,生怕我压了她的风头,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这才关着不让我出去。”
“她怎么不把樊媛也一起禁足了?凭什么?!”
粉衣少妇静静看女儿发泄了一通,这才开口道:“凭什么?就凭她是大娘子,就凭樊媛是大娘子的女儿,而你只是个小娘所生的庶女!”
“小娘!”樊妙的一通抱怨原本是指望着能得到点安慰的,没想到亲娘非常不安慰自己,还尽是给自己泼冷水了。
她忿忿地一把扔了手中已经被搅到变形的丝帕,“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就这么算了?”
莫小娘也就是粉衣少妇挥退了所有下人,看着女儿因为生气而越显明艳的小脸。
语气悠悠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