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贤刚要说不是自己,就收到了赵玟一个暗示的眼神,当即改口。
“正是本公子。”
刘县令皱眉,“不知这位公子可有什么证据?”
这下轮到李惟贤无语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由你这个朝廷官员去联系鸿胪寺进行查证吗?
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这又不是什么普通的民事纠纷,还要告状者自己出示证据的。
无语归无语,但李惟贤还是将赵玟给他说的几处疑点又复述了一遍。
刘县令越听越怒,手中的惊堂木狠狠地砸在案桌上,“好个番邦刁民,居然敢来大宋行如此欺诈之事,真是气煞我也!”
据他所知,这些天那几个倭人可没少在自己的辖地里闹事儿。
自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事情放了过去。
如今却有人来告诉他,那几个人居然都是骗子。
想到自己堂堂一县父母官,却被几个假货耍的团团转,刘县令就觉得脸皮发烫。
这下傻眼的换成了陈婉君,她被突然想起了惊堂木声音吓了一跳,再看那位刘县令已经涨成猪肝色的脸。
无语了~
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老人家难道都不需要先查证一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相信的吗?
看着老头儿身上的正七品官服,陈婉君觉得自己悟了。
. . . . . . . . .
刘县令这次的动作倒是很迅速,朝廷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第一次听说居然还有人冒充使节的,大宋的官员们都听了个新鲜,在觉得新奇之余,却也没太当回事。
不过是几个想来打秋风的刁民,将公文发往鸿胪寺,让鸿胪寺那边自己去查证就行了。
此时的大宋外交,因为辽宋两朝之间时战时和的特殊关系,使其具有很强的敏感性和特殊性,所以这一部分都是由枢密院全权处理。
而和其他一些小国之间的礼宾和迎来送往,则是交由鸿胪寺负责。
这件事多当个谈资,比起这个,真正让他们上心的还是从太子殿下那传回的消息。
. . . . . . . . .
韩琦自从收到赵政的来信,很快就处理好扬州府的事情赶往了江宁。
两边碰头后一看,发现比起扬州府,江宁府的情况更加刻不容缓。
这一次他们没再玩什么明察暗访的把戏,直接就亮明了身份,要求江宁知州全力配合,开仓赈灾。
然而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扬州府的官仓里好歹还有些陈米霉米,江宁府的官仓是真的空到能够跑老鼠了。
“张明辉,官仓里的粮食呢!”
韩琦一把揪住江宁知州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被猝不及防喷了一脸口水的江宁知州哭丧着脸辩解,“韩相公,这也不能怪下官啊,要怪就怪那些个红薯土豆。”
“之前这两样东西丰收后,下官和一众同僚便收了不少存在官仓里,将几个粮仓都填得满满的。
可谁知等到要用的时候,打开粮仓一看,里面的红薯土豆全都烂了。”
“下官等人不是不赈灾,实在是没办法啊!”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韩琦更怒了。
“狡辩!朝廷早已下发过公文,红薯、土豆等新作物因为不易保存,所以不可作为官仓储粮,官仓中仍需储备足够数量的米麦。你们为什么不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