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萧孜在出示身份文书后,就带着身后的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汴京城。
今年47岁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代表大辽出使宋国了,然而之前的感受都不如这一次来得深刻。
以往碰上他们,街上这些宋国的百姓哪个不是畏畏缩缩,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现在呢?
而这种变化还不单单发生在百姓身上。
“什么,你说你们寺卿不在?!”
萧孜在鸿胪寺中经过简单洗漱后,第一时间想先见一见鸿胪寺卿,结果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仅是他,就是使团中的其他人也都面露寒霜,神色不善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宋官。
以往他们出使宋国,接待他们的不说鸿胪寺卿了,一二品大员亲自接待都是常规操作。
现在鸿胪寺卿不亲自出面也就罢了,派个副官来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宋官正是之前接待倭国使节的那个,此刻他一本正经地打着官腔,“近来八方使节齐聚汴京城,寺卿大人实在是分身乏术,想必诸位使节应该能理解的吧?”
不,我不理解!
副使现在只觉得愤怒。
什么叫八方使节齐聚汴京所以你们鸿胪寺卿就没空了?
对着我们就没空,倒有时间去接待那些小国来使,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副使觉得自己包括自己身后的大辽都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当即眼睛一横,捏着拳头就要和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宋官讲讲道理。
别以为打了几场像样的仗就可以抖起来了,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然而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前面的萧孜已经预判到了他的反应,脚步一挪,整个人挡在了他身前。
背在身后的手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臂,手指用力捏了捏。
制止了手下的冲动,萧孜意态从容。
“既如此,我等接下来在大宋的一应吃住安排就要劳烦大人了。”
“这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中年官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失望极了。
可惜,就差了一点点,怎么就忍住了呢?
要是这些辽狗能够大闹起来,他还能够再借题发挥一下。
身处鸿胪寺这样时常需要与外邦接触的衙门,满朝上下除了最上面那批制定政策的人,没有谁能比他们更清楚上面对于邻居的态度了。
尤其是辽国这样的恶邻。
再有这些年来,朝中一次次拖延搪塞原本要给辽国的岁币,再加上某些传言以及军中的那些调整......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中年官员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底气也越发充足。
萧孜目送中年官员离开,回头看着还由自不服气,一脸不满的副使。
“你刚刚想干什么?在来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这次出来万万不可冲动,看样子你是一点没把我的交待放在心上!”
当着其他人的面被这样不留颜面地训斥,副使脸上挂不住了,重重一脚踹开身边的圆凳。
再看看驿馆内的装饰,比以前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心中越加恼怒。
不满道:“大人怕什么?分明是宋人失礼在先,不过打了几场胜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