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谦善于攻心，一字一句都敲击在白灵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她一心想要救鹿鸣，却从未想过问过鹿鸣的意见。

就在鹿谦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白灵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鹿谦微蹙眉头。

看着眼前这张灿烂的笑脸，鹿谦突然想到记忆中的白灵。

他发现两张脸完全无法重合。

从前的白灵，美得张扬，行事作风却十分小心谨慎。

现在的白灵，张扬的美貌中多了几分肆意，行事作风是他完全无法掌控的。

鹿谦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我笑你愚蠢，鹿谦，你我多少年未见了，我想问问你，当初你明知道我的身份，却义无反顾地娶我，目的是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鹿谦，我愿意陪你演戏，因为那是我逃脱的机会。”

“当年我舍弃了我的儿子，让他成了现在的鹿鸣，我现在要救他，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个母亲。”

“还是为了弥补我当初的遗憾。”

“若他不愿意信我，依旧愿意回鹿家，我不会阻止。”

“我想救他，只是给他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同样也让我自己好过一些。”

这番话落下，白灵才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若非是云浅歌站在鹿谦的角度，用同样尖锐的问题来问她。

今天面对鹿谦，她恐怕会被鹿谦压制。

论心计，她真的比云浅歌逊色太多了。

还好她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白灵...”鹿谦冷冷一笑，笑容中又透着几分自嘲，“白灵，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残忍，我曾经是真想保护你。”

白灵轻轻摇头，“不，你更想让我将你带去幽族，对吗？”

年少时的心动，或许有过。

但永远也抵不过利益和利用。

彼此相遇，便是目的不纯，又何必苛求什么长相厮守。

“九色莲换鹿鸣。”白灵的话说死了，鹿谦自然不好再打感情牌。

“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时候能得到九色莲，在什么地方，但在这之前，我要你将鹿鸣还给我。”白灵见鹿谦张口准备拒绝，立即打断了鹿谦，补充道，“鹿谦，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你必须让玄绍活着。”

鹿谦眼神一冷，“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鹿鸣吗？”

“我知道，你敢，但是鹿谦，你是鹿鸣的父亲，你若要杀了他，我也无力阻止，但我会杀了你，替他报仇，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能做的。”白灵早已预料到，两人见面，势必会剑拔弩张。

谁也不会饶过谁。

鹿谦在她身上吃过瘪。

她又何尝不是九死一生才从鹿谦手中逃脱了呢？

“可玄绍的生死，我并不关心。”

“是吗？”白灵微挑眉头，想到了云浅歌的交代，继续补充道，“若我告诉你，玄绍的生死，事关鬼莲的下落，你也不在意吗？”

“我如何信你。”鹿谦被白灵骗过，自然不会再轻信白灵的话。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选择吗？”白灵反问道。

离宫时候，云浅歌告诉她遇到鹿谦，被鹿谦算计，若无法脱身时便顺势放出鬼莲的消息。

寻找脱身的机会。

白灵察觉到有人靠近，气息很陌生，便知道应该是鹿谦的人。

鹿谦没有打算放过她。

于是她抛出了鬼莲。

又顺势将鬼莲和玄绍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