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怕被雨蝶教的人发现身份,没敢死在里边,都是撑到出来之后才断的气。”其中一人回答道。
元晏歪了歪头:“厚葬吧。”
说完后便走上前,微微挑起黑布的一角,朝着笼子里面的东西看去。
而他们这简短的对话却是让楚落半天回不过神来。
截灵教的魔修们,似乎是一群极致癫狂的人,在他们的眼中似乎没有生与死,苦与痛,那些在大部分人眼中永远无法正视的悲惨却能被他们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并非故作坚强,而是真的不在意。
是了,细数这些人浑身上下唯一属于自己的地方,应当就只剩下胸腔中跳动着的那颗心脏了吧,他们只需要做让自己这颗心快乐的事情,只需要竭尽一切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无需考虑其他,反正这个世界早就已经烂透了。
他们可以邪恶,可以惨烈,也可以偶尔动情。
但他们只是一颗颗零落在世间的残缺心脏罢了,甚至不能用完整的人来形容。
像是弱小的凡人对这世界发泄所有的不满,诠释着一种最疯狂的美学。
“它们睡得正香呢,”元晏带了几分玩味的声音传来,又继续问道:“雨蝶教那边怎么样了?”
“近来与无恨宗小打小闹了几场,规模不大,但红漪教主依旧没有好好养伤的机会。”
“看样子,想彻底点燃这一场火,就只差一个饮冰教了,他们一定会像失去理智的疯狗般扑向雨蝶教,等这整个魔界都乱起来了,想要摘的头颅,想要见的人,或许都会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元晏笑了笑,又将黑布重新盖好,察觉到楚落许久都没有说话,便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
“你困了吗?”
楚落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然后指向了黑布蒙着的东西。
“这些是什么?”
“弑魂蝶,雨蝶教的暗府卫在秘密驯养的一批蝴蝶,每一只蝴蝶都是一个稚童鲜活的生命,从他们开始养到现在,成功的没几只,很难得呢。”
元晏一边说着,一边将这几个笼子收起来:“这种蝴蝶喜欢黑暗的环境,等到晚上它们就会活跃起来了,你或许可以期待一下。”
取好这些蝴蝶,元晏又看向了情报部的这几个人。
“你们可以过假期了。”
说完之后便撤去了阵法,与楚落一同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能够看到一群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冻伤的人,正在街道上盘问着过往的行人。
“饮冰教的人。”元晏低低道。
这些人同样也将楚落和元晏拦下来询问了一番,基本上都是关于那寒胎的事情,元晏一丝不苟地回答着,说辞毫无破绽。
饮冰教的人也便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目光仍紧紧黏在楚落的身上。
元晏很快便猜透了他们的心思,眉头紧拧了起来,眼底的厌恶感完全遮掩不住。
下一刻,他便抬起胳膊放在了楚落肩上,将人往自己这边揽了揽。
这几个饮冰教的人远去之后,方才悄声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