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恪谨!你为什么不敢见我!我徒儿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给我出来!”
“你让她去死了,你让她背着污名,在所有人的唾骂声中死去了!武恪谨!”
“你说,你说我们哪里对不住凌云宗了!亦或是我们何时惹了你不痛快,哪次要打仗,要为凌云宗拼命的时候,我徒儿朱砂她不是冲在最前面的!”
“她分明是功臣!你们却将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去替死!”
“你算什么凌云掌门,凌云宗不需要你这样的掌门!武恪谨,出来见我!”
看着前方今夕宁那愤怒又绝望的模样,白虎也发了狂,猛然间挣脱了众人,朝着那抚云大殿紧紧关闭着的大门撞去。
轰隆隆的一阵响,格外的清晰,清晰到小白甚至能够听到自己骨头都撞碎了的声音。
但它不觉得疼,它现在就只想将这殿门给撞开,让那凌云掌门来见今夕宁。
一道又一道的撞击声传来,在它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时,这才终于又被道修们压了下来。
它嗡鸣的耳朵中,忽然间又听到了今夕宁那绝望又无力的声音。
“小白……小白你回来,别再撞了,小白……”
闻言,小白这才清醒了些,晃了晃脑袋,一瘸一拐地向着那跪坐在地上的今夕宁走去。
它不知自己现在浑身是血的模样有多狰狞,只记得今夕宁立即便将它抱在了怀中,用灵力来为它治愈着身上的伤。
但其实,它看着今夕宁眼角挂着的泪,多么想自己也能够帮她治伤。
黑雨一连下了许多天都没能停下。
雨中,身上缠满了绷带的白虎冲出凌云宗的山门后,立即化成了一名清俊的少年。
少年穿着凌云宗那简单的白衣弟子服,却在左手的手腕上绑了一段红绸,是从前今夕宁刚捡到他时,为他绑在左前掌伤口上的红绸,也是他身上唯一的一抹亮色。
他飞快地在这黑雨中奔跑着,跑了不知多少的路,多长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刑场。
但台上的尸体早就已经被处理了。
小白仍不死心,硬着头皮在这附近,一边喊着朱砂师姐一边寻找,最终喊得嗓子都哑了,他也没了力气,倒在了黑雨当中。
可还是没有找到。
回到凌云宗后,他因为急着下山时伤了同门修士的事情,被关了禁闭。
几日后,匆匆赶回宗门的季清羽过来救他,他这才解除了紧闭。
在听到今夕宁忧思过重,行气不顺导致重伤后,他又赶忙跑过去守着。
只是,看着她憔悴了许多的模样,又想到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他心中的痛苦反而更多了。
那天,今夕宁便坐在朱砂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怔怔看着,看了一整日。
小白守在一旁,只看着她,心情也焦灼了许久。
季清羽也在屋中站了一整日,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