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又过去了三年。
张太平在牢房中已经度过了整整七年的时间!
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年?
而这本应是他施展抱负、造福百姓的黄金时期啊!
然而,命运却如此弄人,让他只能在这狭小局促的囚室中白白消磨掉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但令人钦佩的是,即使身处困境,张太平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使命。
他始终没有放弃对知识的追求,更没有停止过传授学问的脚步。
起初,他的课堂仅有寥寥数名年轻的狱卒愿意聆听,但渐渐地,一些年长的狱卒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他们发现无人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于是便大胆地将自己的孩子带到这里接受教育。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听闻张太平在狱中讲学之事。就连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们,也悄悄地将自己的子女送进这所特殊的学堂。
七年的牢狱之灾,并没有击垮这位坚毅的男子;
相反,这段艰难的经历让他愈发沉稳内敛,全身心地投入到经义的研究与学习之中。
在这封闭的环境里,他仿佛找到了一片宁静的港湾,得以远离尘世的纷扰,专注于内心世界的探索。
如今他已经是天下间最有学识之人。
也就是这个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邦炎病倒了!
他已经六十八岁了,生病很正常。
但是他是宰相啊!
他不是代表一个人,而是代表的是一整个利益集团。
如今这个集团的领袖病倒了,群龙无首。
更重要的是,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好?
或者说,会不会好?
这一回好了,那下回还会不会生病。
张邦炎已经快七十了,可是张太平才四十岁。
聪明的政客,都是绝对无情且冷漠的。
于是整个京城变得暗流涌动,无数的高官再也不嫌弃天牢肮脏,亲身来拜访张太平。
甚至有些是张邦炎的盟友。
张太平对此都平等的接待,又过了几天。
牢狱之中突然燃起了大火。
“先保护书籍。”张太平没有慌张,而是嘱托牢头道。
“大人,哪里还有这个时间了,快跑吧。”牢头满头大汗,连忙拽着张太平的衣服。
“不必担心,我人无事。
不是张宰相的手段,无非是逼我事后清算罢了,陛下有些刻薄了。”张太平有些唏嘘。
“我的祖宗哎,这种话您老人家怎么敢说呢?”牢头冷汗直流,连忙堵住张太平的嘴。
没有多久,京城兵士及时扑灭了烈火,救出来了张太平。
张太平刚出牢房,就被士兵接入皇宫。
确保他不会被外在情况影响。
第一日,他升任从五品侍读。
当天夜晚,他升从四品任祭酒。
第二日,升从四品宣抚使。
第三日,他见到皇帝的时候,已经是正三品户部正侍郎。
他和皇帝谈了一天一夜,一天之后,他再出来就已经是从一品少傅。
没过多久,张邦炎病逝。
张太平正式成为皇朝宰相。
于是张邦炎的党羽被清洗,但是张太平制止了这个做法。
“张邦炎功是功,过是过,他的好的政策要继续执行,不能人亡政息,他的过错也要针对个人,不能牵连。”
但是这并不能让新的利益团体的满意,期间发生了足足长达十年的政治斗争。
甚至有恼羞成怒者,直接发动了刺杀,但是就和之前一样,张太平都挺了过来。
最终张太平终于稳住了政局。
之后他开始大规模的进行政治改革,终于挽救了王朝江河日下的颓势,政局中兴。
等到完成这一切的时候,张太平不顾皇帝和诸多大臣的挽留毅然决然的辞官归隐。
他轻车简行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决定着书耕读。
又是二十年,张太平已经垂垂老矣,但是他还是将自己这些年的执政心得和经义文章写成了一本巨着。
书成之日,雷霆滚滚,天空如同被打碎了一个大洞一般,雨水哗啦啦落下。
咚咚咚!
半夜,有人敲门。
张太平打开大门,一个黄色头发,黄色眼瞳的小男孩出现在门外。
他脑袋抬得高高的,显得十分臭屁。
叶铭眼神一跳,太平教主终于出现了。
“好久不见了。”太平教主开口道。
“你是谁?”张太平蹲着身子询问道。
“我也是张太平。”太平教主笑道。
“为什么呢?”张太平疑惑道。
“我是一,也是万,我是这天,也是这地,你是我,张邦炎也是我,皇帝是我,流民是我,”太平教主解释道。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呢?”张太平奇怪道。
“你无法理解我的存在,但是你可以简单理解,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棋盘,我在上面合纵连横,从无对手。
这种日子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你的出现。”太平教主解释道。
“你最开始的命运是在父亲的压制下,当一辈子农民。
但是你改变了,你成为了一个学生。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注视你了。
之后你在师父那里读书三年的时候,也该死了,但是你又活了过来。
然后你做出一系列本不该由你做的事,甚至改变了你和周围人所有命运。
直到最后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命运。
在最后,我以为你会带着荣誉做你的辅政大臣的时候,你又选择当一个农民和老师。
一次次,一遍遍,你不断的突破我的意料,这理论上是不可能出现的。”
太平教主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惊讶。
“原来我还是个特殊的人呢。”张太平笑着说道,带着太平教主进入了屋子里。
“你比你想象的还要特殊,我出生就是天仙,长生久视,这天地之间没有我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个惯例。”太平教主坐在椅子上,两条小腿在空处来回晃荡。
“那么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吗?”张太平奇怪的问道。
“你要死了!”太平教主直言说道。
“我早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死期将至,我已经知道了。”张太平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呢?”张太平将自己珍藏的饴糖拿了出来,递给太平教主。
太平教主也不客气,直接就舔了起来。
张太平慈祥的笑着。
“我想问,你为什么能做到超脱所有的桎梏,成为纯粹的生命呢。”太平教主将糖咽了下来,询问说道。
谁料张太平却颇为惊讶的摇了摇头。
“我从没有感觉到桎梏啊,我只是在做一件又一件应该做的事情。
我渴望知识,那就付出行动。
我既然做了官,那就付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