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路桥川不解地问道。
“面对离别,清醒的人最痛苦。”丰翠翠说完,他那僵硬的脸颊,变得?霜打后的芭蕉叶还要蔫黄,双眼的视线忍不住飘向车窗外。
见到他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路桥川相信,丰翠翠其实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车内的沉默持续一阵后,丰翠翠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长大本就是一件充满遗憾且痛苦的事情,这件事你迟早会理解。”
路桥川苦笑一声:“我已经慢慢开始理解了。”
数分钟过后,出租车终于行驶到了南方传媒大学门口。
丰翠翠在下车后,转头对路桥川说:“待会来下我的办公室,你在暑假乡村支教时,拍的那支纪录片得奖了。”
路桥川转身关上车门,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乐呵呵地答道:“真的啊?太好了!”
在学校门口和丰翠翠分别后,还没过多久,走在路上的路桥川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
“路桥川!”
路桥川顺着声音望去,钟白正蹦蹦跳跳地向他招手,像是一只欢乐的小白兔。
钟大哥旁边还站着她的小跟班——任逸帆,他正提着钟白的行李。
“不好意思,等我很久了吧?”路桥川主动牵起钟白的手。
钟白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害羞地低头笑道:“没事,我们先去宿舍吧。”
“自从你俩复合以后,眼里就再没有我了。”任逸帆摆出一副苦瓜脸,仿佛是刚刚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钟白恶狠狠地瞪了任逸帆一眼,然后吩咐道:“把你手上我的那些行李,交接给我的男朋友,然后一边玩去!”
“行啦,电灯泡,把行李给我吧。”路桥川伸出手,示意任逸帆把钟白的行李递给自己。
“呸,你这是见色忘义!”任逸帆把手上的行李包一股脑全扔在了路桥川的怀里,路桥川差点没接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干嘛呀!把路桥川摔坏了怎么办!”钟大哥攥紧拳头,狠狠地给任逸帆来了一拳。
任逸帆吃痛,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上却是不依不饶:“我建议你的男朋友定期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因为他的女朋友很可能有家暴倾向!”
“那是你!从小到大,钟白打我的次数两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刚站稳身形的路桥川得意地炫耀着。
任逸帆暗骂一声,心想路桥川说的倒是实话,从小到大确实是自己挨钟白的拳头比较多。
他越想越气,他奶奶的,凭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哼,见色忘义!见色忘义!”任逸帆气得把这个成语重复了两遍。
就在这时,在他面前走过一个靓丽的学妹,她正朝新生报道处走去,看样子是个大一新生。
任逸帆立马贴着一张殷勤的脸凑了上去:“学妹,你是哪个院的啊?要不要学长帮你拿下行李哇?”
“啊...”学妹有些意外,但她回头一看,开学第一天居然有这么帅的学长帮忙,嘴上就乐呵呵地答应了,“好的,麻烦学长了。”
学妹说完后,还向任逸帆指了指自己要去的宿舍方向。
于是,任逸帆屁颠屁颠就跟着小学妹走了,刚刚他脸上的委屈早就一扫而光了。
任逸帆渐渐走远了,路桥川瞧见任逸帆这副见色眼开的色痞样儿,忍不住笑了出声。
他转头对着钟白,学着任逸帆的语调说道:“哼,见色忘义!见色忘义!”
他的整套动作学得惟妙惟肖,惹得钟白捧腹大笑,她嘴角的口红都快笑掉了。
路桥川认真地端详着钟白姣好的脸颊,一时间竟看入了迷,像是喝下了清醇的酒,一阵醉人的快乐浸透了他的心。
好像有一股甜滋滋清凉凉的风,正掠过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