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男生寝室。

温暖的阳光自玻璃窗中布满了桌上，许多纤细的尘埃在光中凌乱飞舞。

肖海洋、余皓、路桥川、毕十三四人上完下午的第二堂课后，便一同进了宿舍。

路桥川匆匆放下书包，转身就要离开寝室。

肖海洋见状，赶忙问道：“桥川，你去哪儿？咱们不是说好论文搞完以后，要一起开黑打游戏吗？”

“今天不行了，我现在得去找钟白。”路桥川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就转身走出去了。

毕十三也是放下手中的书本，看了一眼手表，也准备和路桥川一起出去了。

肖海洋又问道：“三儿，去哪儿啊？”

“和林洛雪一起看电影。”毕十三说这话时，还带着满面春光的笑容。

余皓看着远去的两人，回头看了肖海洋一眼，啧啧感叹道：“啧啧啧，现在有对象的都找自己的对象去了，某个糙汉子孤零零的，好可怜啊。”

“滚一边玩儿去！”肖海洋怒瞪了余皓一眼，接着他挑起眉反问道：“再说了，你不也没对象吗？还好意思笑我？”

余皓眯起眼睛，笑嘻嘻地答道：“你皓哥不需要对象，只需要八卦，就可以获得生活中的大部分乐趣了。”

“而消息灵通的我，前几天刚刚知道一个八卦消息——李殊词和陈立染分手了。”

肖海洋听到这话，眼神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见到心虚的肖海洋，余皓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之前救过李殊词的肖海洋同学，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肖海洋微微摇着头。

余皓双手抱胸，挑眉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跟这件事真没关系，还是假没关系？”

听到余皓问的这么直白，肖海洋没好气地推了余皓一下：“靠！我肖海洋是那种人吗？你居然问这种问题！”

余皓不退反进，按住肖海洋的肩膀，直截了当地问道：“好，那我换个问题，如果现在李殊词像之前一样，继续追求你，那你会不会接受她？”

“我俩不太可能吧？我只是把她当成我的妹妹啊。”肖海洋的眼神又开始躲闪起来。

余皓冷哼一声，眉头紧皱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总是在李殊词需要的时候救她，却又在帮她之后推远她。你明明给不了她希望，却要不断地靠近她。”

“可她又深知道——你并不喜欢她。”

“你做的这一切，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你为什么要折磨她呢？肖海洋，你就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你就不觉得你自诩得意的正义，反而是一种伤害呢？你是不是觉得殊词妹妹这种乖乖女，就应该被你欺负呢？”

肖海洋眼神摇摆了两下，随即语气加重地反驳道：“但是如果我是出于同情和她在一起，那我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余皓叹息一声，对肖海洋说道：“好，既然你真的要拒绝她，那就不要靠得太近，这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离她更远，那么你对她那份像对待妹妹一样的感觉，就并不纯粹了。”

最后，余皓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如果你做不到这些，就别拿什么狗屁气节说事，好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肖海洋怔在原地，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日子又过了几天，这一天的夜晚，肖海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肖海洋回想着这几天，在他和李殊词潜移默化地把距离拉开以后，肖海洋开心的情绪却没有那么浓烈，隐约掺和了别的情绪，埋得深深的。

他告诉所有人，他和李殊词不过是同学一场的情谊，可肖海洋还是有种自己骗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