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任逸帆在手术后被送进了病房。
他脸上满是纱布,裹得跟木乃伊似的。
良久,任逸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鼻尖传来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
他晃动了一下身子,挣扎着一阵,想要在床上坐起身。
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提醒道:“任逸帆,你身上有伤,先别动。”
任逸帆抬头一看,那声音正是钟白发出的。
钟白正坐在床头,满脸疼惜地看着自己的这副样子。
任逸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路桥川拦住了。
路桥川叹了口气,提醒道:“任逸帆,你脸上的伤口还没好,现在不要说话。”
路桥川说完就拿出了纸和笔,示意对方写字交流。
任逸帆接过纸笔,飞速地在那本子上写下一行话——“许连翘有没有事?现在她安不安全?”
其实任逸帆在倒在地上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许连翘在叫他,可他那时候太痛了,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钟白攥紧任逸帆的手,柔声说道:“你放心好了,她没事,打你的那个王八蛋也被警察关进去了。”
任逸帆立马呼出一口气,皱紧的眉头舒缓下来,不过大家因为隔着纱布,并不能看到任逸帆是什么表情。
这时,刚刚去上厕所的许连翘回来了,她走进病房后,看到刚刚醒后的任逸帆。
许连翘一下子就怔在原地,她先是喉咙发干,然后全身轻微地颤抖,鼻子发出了微弱的抽泣声,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最后,那眼泪终于不可遏止地往外汹涌,豆大的泪珠如流水一般在她的眼角滑过,脸上已经布满了悲伤的泪水。
任逸帆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他想要笑一笑,可是他牵起的嘴角却引起伤口的一阵疼痛。
他最后忍着疼痛,拿起了面前的纸笔,认真地写下一行话,递到许连翘面前给她看。
许连翘低头看了一眼,眼眶变得越来越红,上面写了一行字——我想你了。
在这一刻,他们终于变得心意相通。
“连翘,我和钟白出去一下,任逸帆就拜托你照看一下了。”路桥川自然也看到了那行字是什么,他冲钟白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和自己出去一趟,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钟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牵着路桥川的手离开了病房。
待到路桥川两人离开病房后,许连翘径直坐到任逸帆的床头,脸上带着歉意,低头说道:“对不起......这事是我连累了你。”
任逸帆摇了摇头,用手在纸上写一句话——“你不必说什么对不起,这事我不后悔。”
泪水顿时模糊了许连翘的眼睛,她的喉咙也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任逸帆又拿起纸笔,写下了一段话——“你还欠我一天感性的约会,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许连翘用手来回抹了几把眼睛,看着任逸帆那期盼的眼神,柔声说道:“当然可以,但你先得把伤养好,知道吗?医生说你至少要静养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