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十三无助地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洛雪说完那些残酷的话后，她的眼帘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用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最后还想问一下，毕十三，你现在到底喜欢的是我，还是喜欢顾一心？”

毕十三抬起头，目光笃定地说道：“当然是你。”

“我看不见得吧。”林洛雪冷笑了一声，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十分清醒。

接着林洛雪又问道：“我想问问你，如果当年顾一心没有出国，你还会选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毕十三却是迟疑了，他现在的确喜欢林洛雪，也的确不再喜欢顾一心了。

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顾一心没有出国的前提下。

毕竟，当年在叶老师刚刚说出「顾一心要出国」的消息时，他甚至扬言愿意为了顾一心等待整整四年。

那么......眼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吧？

在感情的事情上，毕十三从来不会说谎，所以他才一直支支吾吾地没有说话。

因为毕十三觉得，一旦说出了那个残酷的答案，他就一定会失去林洛雪了。

可冰雪聪明的林洛雪，又怎会不知道答案呢？

林洛雪凄惨地一笑，那一刻，她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她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所以说我才是个替代品啊......如果你对顾一心真的念念不忘，又何必找我开启一段新的感情呢？”林洛雪留下了一句自嘲的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就在林洛雪要走的时候，毕十三突然拉住了她。

林洛雪回过头，忍不住用带着眷恋的眼神回看了毕十三一眼，他这是要说什么挽留的话吗？

想到这林洛雪却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该死，明明话都聊到这份上了，到头来，她还是忍不住会对毕十三有所期待啊......

毕十三紧紧地抿着嘴唇，试探性地问道：“我知道对于今天早上的环节，你并不满意，但是对于今天的这次山地露营，你感觉怎么样？算不算让你完完全全地开心了一次？”

听到毕十三居然还在问这个问题，林洛雪脸色骤变，她饱含怒意地大吼了一声：“你去死吧！开心你妹啊！找你的顾一心开心去！”

“不要跟着我！我不想跟你一起回去！”林洛雪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林洛雪逐渐离去的背影，毕十三再也没有去追，他抬头看了眼璀璨的星河，突然觉得今天他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