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瑾伸出颤抖的手，将手指放在果果的鼻翼前，他试探了好一会儿。因为他也很紧张，紧张得身体还有手都在颤抖。

他害怕自己测试的呼吸有问题，完全不敢吱声。

直到彻底确定了，小丫头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他才吓得将手刹那间收了回来。

盛烯宸跪坐在时曦悦的身边，他没有忽略掉沈浩瑾那个举动。同样他也明白，那个举动代表着什么。

他侧着脑袋，目光停留在时曦悦怀里的果果身上，豆大的泪水沿着眼角滚滚滑落。

“果果……不要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果果，不行，不可以……

果果你不能有事，杉姑在呢，你要丢下杉姑吗？你别离开杉姑好不好……”白杉也看到了沈浩瑾的举动，她趴在时曦悦的身上，搂着她怀里的果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快回来，杉姑不能没有你，你答应过杉姑的，等所有的事都结束后，你会陪着杉姑一起回无头山，你怎么可以丢下杉姑……

不要呀，果果，求求你了，你快醒醒……你不要杉姑了吗……”

果果是被白杉一手抚养长大的，即使她从来都没有当过妈妈，但在她的心里，果果就如同是她的孩子一样。

她很爱果果，果果也总是粘着她。

突然之间，她养大的孩子没有了，她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妹妹，你不要离开我们……”时宇喜亲自把了把果果的脉搏，确定果果已经没有一丝心跳了。他也哭得撕心裂肺，拉着果果的手不愿意松开。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保护好果果，为什么呀……”白杉伤心欲绝，她将一切都责怪在盛烯宸的身上。

她抓着盛烯宸胸口的衣服，怒不可遏的质问：“果果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为什么她会出事？她伤成这样，你们都在做什么呀？

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你把果果还给我，还给我……”

“……”盛烯宸整个人都已经懵了，他任由白杉抓他的衣服，用拳头打着他的身体。

是他没有保护好果果。

不，是他没用，他不仅保护不了女儿，他还保护不了妻子，保护不了他身边的人。

一切都怪他，是他的错。

“白杉，你别这样……”沈浩瑾阻止白杉打盛烯宸，他知道盛烯宸现在比任何人都要难过，毕竟果果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也不想这样，很多事……是我们无法阻止的……”

“怎么就不能阻止？他活着好好的，果果却死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他可以代替果果去死的，我只要我的果果回来……

果果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跟她生活了整整六年，她当初在无头山的时候，她还只有这么小……

这一点点的小啊……没有奶粉，没有吃的。我去找野狼，我想尽办法从狼妈妈那里弄的奶。

她是我一天一天养大的，她就是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果果没有了……”

白杉一边说，一边哭着用手比划。

生育之恩很大，可是却远远比不上养育之恩。她和果果相处的日子，远比他们在久得久。果果就是她的心头肉，她一直呵护在手心里长大的。

如今……摆在她眼前的，却只是一具面目全非，伤痕累累的尸体，她如何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