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已经吃完了兔肉堡,他点上一根烟,阴着脸说道:“那可不一定,林川能背出剧本的台词却不承认剧本是他写的,这点很麻烦。但如果林川就是那个凶手本人,他故意这么做,这一切就解释清楚了。但我们知道,林川没有作案时间,如果秋姐现场推测的死亡时间是正确的话,那么肯定还有帮手,也许就是那个报案的女人。既然敢与警方挑衅,那么这罪犯一定具有高智商,不好对付的。”
苏琼突然发现自己经验的缺乏,但同时她似乎觉得老范在警告着自己什么,于是忙接着问道:“如果剧本不是林川写的呢?”
老范想了想,慢慢地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苏琼有些急了。
老范分析道:“抛开林川能说出台词这一点,剧本如果真不是他所写的,而凶手却一定让警方注意林川,嫁祸吗?这种方法很笨,绝不可能的,房东的证词就可以替林川洗清罪名。不是嫁祸那就是故意转移咱们的视线,让咱们在林川的身上浪费时间,无论这个剧本有没有完整的全本,咱们同样面对的是一个高智商的凶手,这还是极难解决的问题,她或者可以逃走或者可以按照自己的剧本进行下去。”
“明白了,无论哪一种情况,咱们都是被凶犯牵着走呢?咱们在明,他在暗。”苏琼缓缓地说道。
老范似乎很喜欢苏琼说的这个结论,他点了点头:“不错,也许现在凶手正在不远处看着咱们这辆车呢。”
苏琼下意识地看了看车窗外,虽然正值上班时期,但隍都的马路上却并没有多少人,就好象这里的人都不工作似的。
半晌,苏琼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老范道:“老范啊,无论案件的走向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值得回味的,那就是凶手或者是林川或者一定认识林川。”
老范转头看着苏琼,突然冷笑了一下,然后把脸转到一边,吹出一个三角形的烟圈,缓缓地飘到了前挡风玻璃上,慢慢地散开。
苏琼皱了一下眉,但什么也没有说。
当林川踏进屋内,将门关好了,在地下室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仿佛才稍稍感到了一丝放松。
过去的三四个小时中所发生的事情是林川想都不敢想的,对于他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来说,那简直是一次历险,虽然林川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犯下什么恶行,但遇到这样的事还是令他十分地郁闷。
半夜被警察带走,面对一具惨不忍睹的死尸,像法医一样分析着案情,转而又如同一个罪犯一样地被审问,证物上竟然还有自己的名字,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可思议,但确确实实地就发生在过去这几个小时中。
林川的情绪在这段时间里也经历了诸多的变化,疑问,难受,自信,恐惧,甚至是歇斯底里,对于生活极为单调的林川来说,这样巨大的情绪变化令他一时难以适应,所以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稍许感到了些安全,但实际上一颗心却注定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