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沿着甬路来到了三层别墅前,踏上台阶走进了大门内,客厅里的大吊灯还没有熄灭,反而照得屋内有些昏暗,侧面落地的玻璃窗前摆放着一圈高级的沙发,秦玲坐在上面还在低声抽泣着,她依旧是一身睡衣的打扮,只是在外面又加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保姆则坐在她的身旁,扶着秦玲的肩膀,不住的安慰着。
雷伯宁已经换去了睡衣,站在那面大玻璃窗前,嘴里叼着烟,注视着外面的绿地与甬路,烟雾弥漫,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被外面的透进来的光线一照,给人一种游离烦躁的感觉。
老管家则垂手站立在旁边,看到苏琼与老范大步地走了进来,立即轻咳了一声提醒着自己的主人。
雷伯宁转过身来,立即走到了沙发前将手中的烟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缸中,然后快步迎了过来,他伸出右手直奔老范。
“这是我们苏队。”老范冷冷地说道。
苏琼急忙伸出手来,雷伯宁似乎愣了一下,还是与苏琼礼节性地轻握了一下说道:“我叫雷伯宁,麻烦你们了。”
雷伯宁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身材适中,面部长得十分文静,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但还是没有遮住额头上那一道斜斜的疤痕,整体给人一种不羁却又充满了智慧的感觉。他的手很粗糙,一点也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人,倒似一名体力劳动者,这多少令苏琼感到有些奇怪,难道雷氏珠宝的老板竟然丝毫不注意手上的保养吗?
“应该的,这是老范,麻烦您先带他去您女儿的卧室看一眼好吗?”苏琼干脆地说道,这是事先与老范安排好的计划。
“当然。”雷伯宁冲着老范一摆手,两个人先后向楼梯口走去。
苏琼则坐在了秦玲的对面,隔着茶几,她轻轻地咳了一声。
秦玲抬起了头,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但已经不再哭泣了,脸色有些苍白,五官倒是十分精致,但苏琼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的体质一定不太好,属于那种羸弱型的,而这次女儿被绑架的事件更令她显得虚弱无力了。
苏琼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苏琼,负责你们这个案子。”
秦玲点了点头:“谢谢你!”
“您先跟我说一下经过好吗?”苏琼开门见山地说道。
雷伯宁快步地走在台阶上,一边走着一边向老范介绍道:“保姆和管家住在一层,二层主要是客房,我也睡在二层,最里面那间。三层是冬儿和我妻子睡的,但她们不是在同一间屋里,还有健身房书房什么的。”
老范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眼神却扫向所经过的每一个角落。
雷伯宁的别墅虽然很大,但装潢并不太考究,甚至根本没有什么特色,深色的阿拉伯图案的地毯倒是很柔软,走在上面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楼梯转口处挂着一些名画,但看起来也只是些高级的印刷品,再平常不过了。
老范有些失望,从这些装潢中,他看不出雷伯宁的个人爱好,更无法洞察这个人的历史,是有意隐藏还是真的没有任何历史呢?老范的心中构成了疑问。
冬儿的房间门开着,对面的窗户依旧没有关,微风吹了进来,风铃轻摆,发出极其轻微的撞击声,倒有一种安详的感觉,但更多的却是神圣与伤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女孩会在这样一个充满了童趣的房间里平白地失踪了。
“到现在为止,有谁进过这间屋子?”
雷伯宁摇了摇头:“没有外人,只有我,妻子,出事后,保姆和管家都没有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