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有些奇怪地看着陈东,三年前的陈东还并不是一名刑警,而且对于一桩早已结案的简单斗殴案为什么会如此关心呢?史三即便参与其中,也绝不是最后致人死命的凶手,所以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查实的意义。
苏琼盯着陈东:“我记得那桩案子,是老范经手的吧,难道没有结案吗?”
“结了吧,我也不太清楚,老范说让我问问史三。”陈东索性把老范拿来做挡箭牌,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拖住苏琼了。
“老范呢?他为什么不亲自来问问史三?”苏琼预感到陈东没有说实话,但至于什么隐情恐怕只有老范知道。
“他家里有事,先走了。”陈东随口答道,但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整个警局中没有人不知道老范孤身一人,对工作又是极为尽心,大部分时间都会泡在单位的,说他家里有事无异于明白地告诉苏琼自己在撒谎。
苏琼看了看陈东,微微一笑,反而坐了下来,将手头史三的材料往桌子上一放,缓缓地说道:“陈东,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范干什么去了?”
“没有,哪有什么事?”陈东还在狡辩,但语气更没有力度了。
苏琼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你们要扣住史三的材料,不让上报,陈东,你在史三家搜到什么东西了?他是不是还有其它的重大案件?”
苏琼自信没有猜错,但她不明白陈东与老范为什么合谋起来不愿意告诉自己。这两个人虽然是男人,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合作,对自己早已不抱有任何瞧不起的态度,尤其老范,与刚组队的时候几乎是判若了两人。
陈东的汗都要流下来了,几乎不敢抬眼看看苏琼,只好吱唔道:“是这样的,我们的确发现可能存在着另一桩恶性大案,与这个史三有关系,所以希望您不要急于结案,也许还有话要审问史三呢!”
苏琼冷笑了一声:“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个恶性大案不跟我说呢?难道和我也有关系吗?”苏琼气势汹汹地追问道。
陈东一张圆脸几乎都涨成了长条的茄子,慌忙说道:“苏队,您别误会,这个案子是不是真的存在还不一定呢!”
“这么神秘,说说难道也会错吗?”苏琼见陈东语气缓和了下来,自己也便放慢了说话的节奏。
陈东的脸阴晴变幻着,他知道面对苏琼,他是无论如何应付不过来的,他真后悔不应该叫老范去电视台找人帮忙,让他来糊弄苏琼岂不是更好!
没有忍住,陈东只好说道:“苏队,您别不爱听,这个案子是否存在我们真不知道,之所以瞒着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您是女的,似乎不太适合此案!”
无论在哪里,女人总会被人视作弱者的代名词。
苏琼在刚升任队长的时候,她所看到的便是许多不信任的眼光,而且当时的苏琼对死尸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见到形状恐怖的尸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呕吐起来,这也给警局里许多好事者们留下了笑柄。
经过这一年多的训练,苏琼自信已经克服了对尸体的恐惧心理,也在局长的帮助下,努力地漂亮地破了几桩大案,但即便这样,苏琼还是有意识要避免去证实自己女性的身份。但越是想避免却越是对女性身份产生一种焦虑与担心。
女人,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而且比男人做得更周到更热忱。苏琼总是这样地告诫自己,也是鞭策自己,所以在绝大多数时候,苏琼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女性身份,她只是一名探员,一名普通的探员。
什么案子不能让我知道呢?苏琼忍不住都想骂陈东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