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燕妃子说道。
守墓人将骰子拿在了手中,说道:“一三五,单数,加起来为偶就是你赢了,二四六则我是我赢,对吧?”
燕妃子点了点头,看着守墓人,突然间她发现守墓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奸笑,这令她心中猛地一紧,见鬼,自己怎么会上这个当,一个守墓人,常年在与自己玩麻将的人,掷骰子的手法中一定有鬼,即便骰子本身没有问题,他也能随心所欲地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燕妃子有心想反悔,但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凭什么反悔呢?她看着守墓人的手臂在左右摇动,想象着他手心中那只骰子六面上的点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骰子从守墓人的手中滑了出来,翻滚着落到了桌面上,继续地滚动着,燕妃子眼睛不错地盯着骰子,骰子撞到了旁边的麻将牌上又撞回到桌子的正中,燕妃子的心也似乎撞了上去。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燕妃子的眼睛便睁得越大,终于,骰子停了下来,桌子的正中,在四围长城的正中央。
一点红,燕妃子胜出。
“没有想到你的运气倒是不错的。”守墓人不阴不阳地说道。
燕妃子嫣然一笑,一口气终于舒了出去,守墓人冷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烧刀酒,随手拿起那个钥匙盘:“走吧!”
赢了骰子让守墓人能够带着自己前往墓室自然令燕妃子十分地高兴,但当真的走出屋来,跟在守墓人的身后,燕妃子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燕妃子从来没有进过墓室,当然也不知道墓室里到底如何,与许多人一样,燕妃子对墓室有种既恐惧又好奇的心理。
墓室是死人居住的场所,尤其在这片贵族公墓里,不火化,而保留着活人形体的死人其实是最可怕的,而此时,燕妃子便要走进去,不仅仅是看到那些保留着活人形体的死人,而且还有被分解拼凑起来的未名女尸。
如果说墓主是让人感受到一种来自于阴间的恐怖,那么那三具被拼凑起来的尸体便传达着阳间的恐怖。事实上也是如此,阳间的恐怖永远比阴间的恐怖更加令人胆寒。
燕妃子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心绪,表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脚底下却显得轻飘飘的,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鬼。所幸的是,守墓人走在前面一直也没有回头,否则这副装模作样的窘相一定会令他冷笑不已。
初见守墓人的时候,燕妃子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刑侦队的老范,但此时走出屋来,她才发现守墓人与老范其实是很不同的。老范身材高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但这个守墓人却不一样,他的身材与老范相差也不多,但怎么看起来都显得是那么地没有生气,整个人仿佛塌了下来一样,尤其是不离手的那个酒瓶更让人感到这个人的颓废。
是不是与死人作伴的人都会这样呢?燕妃子暗自琢磨着。
一个整天只能与自己打麻将的人能有什么精神头呢?想到这里,燕妃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三加一,四点,守墓人竟然肯守信,只是这幸运之后会怎么样呢?
守墓人虽然一幅漫不经心颓废无聊的样子,但脚下并不慢,在一个个的墓碑中间穿梭着,燕妃子只好紧紧地跟在后面,甚至有时候还要小跑两步。
好在刚进了墓园没有多久,守墓人就停了下来,指着一个墓碑说道:“第一口棺材便是在这个墓穴里发现的。”
燕妃子急忙看过去,只见墓碑上方有一张照片,一个中年男子,很富态,名叫李鱼青。燕妃子立即想起了昨晚所查的那些资料,十一个符合假设的人当中果然有一名叫李鱼青的人,他曾是市里最着名的药厂老板,心脏病暴毙而亡,死时只有五十三岁,也算是中年夭亡了。
想到这里,燕妃子立即推翻了自己最初的假设,看来墓主不一定就是未婚早亡的年青人,李鱼青死时五十三岁,养有一女,但据说已经断绝了关系,不知流落在隍都城哪一个角落,他死后名下的药厂也关闭了,现在落入谁手并不太清楚。
燕妃子暗暗纳闷,李鱼青死后,他所遗留下来的财力与势力可以说是不足为道的,那么孙老板为什么还怕事情闹大呢?难道其中还有隐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