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解释道:“崔东元有病,其实是由于十年前那段经历,他是心理上的疾病,致使他在生理上已经严重受挫,所以他比他哥哥更相信你的基因研究,正是由于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地利用他,让他自首揭发你,其实是为了增加你受诬告的砝码。在燕妃子找到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所有的事情恐怕都瞒不住了,所以你安排了这一切,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想逃避法律的责任,把你处于一个无辜受害者的地位。”
范仑突然大笑了起来,盯着林川说道:“你说的没有错,但证据呢?”
林川显得有些沮丧,摇了摇头:“我没有确实的证据,因为崔东元绝不可能暴露出一个真实的你,若不是在你的计划中,杀死崔东实这个环节出了问题,用了不该用的人,而且你没有想到隋江对你在狱中的生活了如指掌,你也许会成功的,你还会维系着你的GA组织。”
范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百密一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你最后一句话错了,GA组织并不是我的,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角色,你们也不要想从我口中知道更多关于组织的事情,因为我的确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李鱼青死后,我已经和组织早就脱离关系了。对于你的指控,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杀死崔东实,我已经不可能再获得自由了,所以我承认与否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我为你们而感到悲哀,你们甚至不如崔东元,他虽然有病,但他有信仰,他想过要改变自己,即使不能改变自己,他也在为改变人类做着自己的贡献。”
“以杀人为代价吗?”苏琼问道。
范仑轻蔑地一笑,不再说话。
站在院子里的老范看到弟弟带着锃亮的手铐被苏琼等人带出了易成元的房间,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那双三角眼中不禁有些湿润了,为了不让泪水流下来,他闭上了眼睛,感到隍都潮湿憋闷的空气扑面而来。
坐在轿车中,林川呆呆地看着窗外,始终没有说话。
燕妃子由于亲自经历了一桩错综复杂的案件侦破过程而感到兴奋,几日的疲乏早已荡然无存,看着林川的沉默不禁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啊?”
“我在想一个人。”
“谁?”
“梅姐,”林川顿了一下,说道,“还有李淼。这两个女人都苦苦地等了范仑十年,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这就是范仑所说的信仰的代价吗?”
“但是范仑还是不愿见他们,今天去见李淼似乎还是居心不良,希望利用李淼为他引开警方的注意。”燕妃子说道。
林川摇了摇头,说道:“那么梅姐呢?我想也许范仑之所以不见她的原因是由于范仑自己对那个信仰也持有怀疑的态度,所以他怕把梅姐牵扯进来。”
燕妃子没有再说话,她脑海中似乎浮现了一个动人的画面,成熟风韵的黑衣女人站在繁华的青楼之上,眺望着远方,那边是一座监狱,泛着蓝色的荧光,森严而孤寂。